与之有旧仇,且称之为妖魔。
便知他不是妖,就是魔。
而赵太师与之勾结,却是想要谋朝篡位。
谢景行问过苏瑾之,得知这时间神仙妖魔并存,不过多是传言,世人只见过少数妖怪,还有修行者,这些修行者被称为仙师,昆仑掌门更是当朝国师。
修行者虽不轻易出山,乱世之时,却会择一明主辅佐,助其成就地位。
而后,其所在的山域便能借助人君之力,得到气运,从此居于其他宗门之上。
如此代代循环,如今的大玄皇朝已不知是多少代了。
按照常理,朝代相继,这几千年下来,凡间也该变了副模样,却仍旧等级森严,就连修行者的势力也没多大变动。
传说是有神君定六界秩序,后来神君消失,便无人能更改。
但这只是传说而已。
且说俗世中,因为世人多是普通人,对上妖魔并无胜算,因此修行之人地位很高。更加上他们大多讲究避世,平时并不插手朝堂中事,只降妖伏魔,在民间很受尊崇。
世人却都知道他们并非真正的仙人,不断有人在追寻那虚无缥缈的真仙。
甚至有极少数人怀疑这世上有没有神仙,更多人却都相信神仙的存在。
谢景行却可以肯定,这世上是真的有神仙,苏瑾之身上的仙缘做不了假。
而同时他身上还有紫中带红的气运,那是官运,既有官运,又有仙缘,为天道所钟。
这样的人应当早被妖魔和修行之人注意到才是,但谢景行来了这么久,却没有见到过其他妖魔,就连那日发现他的那位也如阿宁所说,没有找过他。
正在思索间,苏瑾之醒了过来,脸上没有了醉意,见谢景行坐在一旁守着他,神情恍惚,片刻后忽而有所感叹。
“这么多年,只有子瑜兄很是照料我,他长了我十多岁。我十二岁遇见他,他刚弱冠,到如今已有十年。自爹娘过世后,再也无人对我如此好过。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早该再亲厚不过,他却坚持称我为少爷,虽十分恭敬,却始终似隔着一层。我不知他来历,只知他每年都会回家去,年年都是我一人过的。想是我贪心不足,总想有一人陪我。只是,一直找不到,就连当年”
他没有再说下去,谢景行不知该说什么,只回道“府中这几个忠仆,不都在陪着你么你并非是孤身一人何必介怀。”
他半句不提自己,苏瑾之有些失落,这失落一闪而逝,因谢景行一向如此洒落,似乎随时可以抽身而去。
“我只有仆从,别无亲友,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苏瑾之如此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平淡。
平淡中透露出哀伤。
那一瞬间,谢景行险些脱口而出若你视我为友,年年在这一日陪你又何妨。因为,我也是孑然一身,别无亲友。
然而,苏瑾之的挚友是“行之”,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唤的是“行之”,因此后面的话便不必再说。
“风霜何必同亲友,诗酒无须共旧年。”
谢景行没有说话,只拿出竹箫吹了一曲。
这一曲不同以往的曲调,乃是清商调。
谢景行沉溺进了乐声中,也就没有注意到苏瑾之静静地听着这首曲子,最后似想到什么,带了点笑,轻声说道“不,如今算是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