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渊何不曾想以真身份与上官瑶结交,可偏偏父王是俞国最大的奸臣贼子,若是他表明身份,估计,上官瑶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上官瑶的性格清冷中透着纯真,她至情至爱,爱恨分明。
这样的人很不适合官场。
官场中的人,要的是老练,圆滑的人。
但是上官瑶的性格不是如此。
是与非,对与错,黑与白,对与错,于她的而言,分分明明,清清楚楚,非黑即白。
这样的处境,周怀渊根本不敢把他的真实身份相告,更何况他为了父王,十二岁起便手上染了血。
他于上官瑶而言,是世间最污浊不堪之人,是莲塘里的千年堆积的淤泥,污浊至极。
若是她知道他的身份,或许会当即让他滚,让他消失在她的面前,从此一生,不能相见。
就如同这狐狸毛大氅,她借给别人的东西,不会再要回来。
上官瑶这样的人,需要的润物细无声的情感,他愿意陪着她,做她身旁的知己,成为她的至交好友,呵护她爱护她,直到她能爱上他。
此生至情,他愿意把一颗心送到她手里。
但他更要让她,让他的存在成为习惯,直到以后,再也离不开他。
刚才的几句劝戒,已是耗费尽了茂午毕生的勇气,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属下领命。”
“那个云沂,你处理了吗”
周怀渊的声音仿佛更冷了,茂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片刻才回道“属下还来不及做什么,云沂公子就在回府的路上,因为路面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算没摔断腿,左右也需要在床上躺日。”
周怀渊轻晒一声“那他真是得罪了太岁,真倒霉呢”
茂午却听得公子这语气,莫名有几分幸灾乐祸,不知是该为云沂公子感到庆幸,还是感叹云沂公子运气不好。
毕竟,若是他出手,云沂公子,可不止是在床上躺天那么简单。
翌日,上官瑶就知晓了云沂摔断腿的消息。
清絮边给她梳着头发,边笑着道“小姐,您说这云公子也太倒霉了吧据说他刚到云府门口,就一个大踉跄,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听云公子身边的下人说,估计要躺个天才能下床。”
上官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有记起来云沂曾经还摔了腿。
不过,上辈子她只关注古籍书册,或许是清絮曾经告诉过她,只是被她给忘了而已。
“那派人送些名贵的药材过去,毕竟是从咱们府上回去的路上出的事。”
清絮笑了笑“老夫人已经派人去送了,不过,小姐,您就不担心吗”
上官瑶淡淡道“我担心什么,云大哥不过是摔了一跤,想来以云夫人的性子,若云大哥真是出了什么大事,想必直接打上门来了,怎么会只是差人传个消息而已再说,这雪天路滑,他还骑马,当真是该长长教训了”
清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时,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小姐,您怎么好像变了许多”
上官瑶随手从梳妆台上捏了支玉簪,斜着地插在鬓角处,挑了挑眉“我能有什么变化,走吧,随我去跟祖父祖母请安,清谈宴后,我可就没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清絮瘪了瘪嘴,低垂眼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上官瑶到清禅院时,祖父祖母已经聚在一处商讨。
见她进来,祖父勉强抬起了头,只是他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的祖父,向来旷达,即使是当年无奈告老还乡,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