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阴沉沉的,天际隐隐传来几道闷雷。
姜之舟看了眼天,叹道“又要下雨了。”
不是很喜欢雨天,虽然好睡,但她前世就是在滂沱大雨中出了车祸。
生前最后一秒的记忆是刺目的灯光和刺耳的刹车声,来不及感受疼痛,世界一片黑暗。
江清梦瞥了眼她,一踩油门,忽然加速,巨大的引擎声引得副驾驶座上的姜之舟侧目看她,脸色苍白“怎么了”
江清梦没理她,脸色阴沉,如黑云翻墨。
车速越来越快,车外景色飞速掠过,姜之舟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内心恐惧在一层一层堆积、放大,心脏怦怦跳,好像快跃出胸膛一般。
她想起上回在片场她受了刺激,也是这般在归途中忽然加速飙车。
“清梦,你慢点”
江清梦不为所动。
“清梦。”姜之舟喘着气,提高音量,又连名带姓喊了一遍,“江清梦”
带了点咬牙切齿地意味。
江清梦撇过头看她,忽而嫣然一笑,再回头目视前方时,车速缓了下来。
她轻轻一笑,同样连名带姓喊她“你在怕什么沈星河,你出了车祸又没死,你在怕什么呢”
冷汗沁湿了后背,姜之舟遮住眼睛掩饰失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仰躺在座椅上,不说话。
身边这个人,适才她还想捧在手心好好呵护的女孩,如今笑得温文尔雅,恶劣得宛如戏耍老鼠的猫。
再不想理她。
被戏弄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姜之舟撇过头,看着车窗,沉默不语。
江清梦红着眼眶,冷笑一声,不再逼问。
一路无话。
沿着山路蜿蜒而上,抵达目的地。
下车后,姜之舟避着江清梦的视线,依旧不打算理她。
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耳边尽是哗啦啦的雨声,姜之舟打开车门,一脚下去,全是水。
脚上这双鞋还是江清梦刚刚替她换的。
那时姜之舟蹲下系鞋带,江清梦也蹲下,帮她系另一只脚的鞋带。
约莫是没伺候过人,连鞋带都不怎么会系,打的结歪歪扭扭,险些成了死结。
姜之舟也没重系,就这么穿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水里,没两步就松开了。
她干脆脱下鞋,赤脚走在雨水里。
江清梦走在身后,撑开一把黑伞,撑着她,只撑着她,自己淋湿了大半个身子。
姜之舟回头看她时,正对上她又倔又狠的眼神,偏偏红着眼眶,看上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委屈得要哭了,又不肯掉泪。
心口猛然一疼。
再多的怨也在这刻消失殆尽,姜之舟丢开鞋,抢过她手里的雨伞,揽过她的肩膀,撑着她走。
姜之舟拉着脸,说“你们家的排水系统没设计好。”
江清梦吸了吸鼻子“以后也是你的家。我明天就让人重做”
进了屋,江清梦翻出干毛巾,替姜之舟擦拭身上的雨水。
整栋房子空荡荡的,只有奢侈昂贵的家具。
保镖带着两个人把姜之舟的行李放下,江清梦挥退他们。
姜之舟看着湿了半个身子的江清梦,把她抱进怀里,亲吻她的耳尖,说“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想去厨房煮两碗姜汤,厨房应该有食材吧”
“有,都是新鲜的。”尽管江清梦最近在外地拍戏,但这边有人固定打扫清理,更换冰箱的各种食材,以便她突然回家时,助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