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怎么了”陈榕问。
那边却没了声响。
陈榕探头看去,不过因为木架阻隔,她什么都看不到。
“小莲”
“我不叫小莲。”
陈榕一怔,笑道“我知道。”
那边又没了声音。
这阵沉默中,陈榕禁不住有些忐忑,小莲跟她摊牌,该不会是打算离开了吧小莲要是走了,陈家堡那么大一摊子的事,她都得抓手里,想想都头秃。
可人家有自己的人生,已经帮她很多了,她也不好硬留人家。
陈榕只得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卫承心中一颤,他就知道,她早发现了他在男扮女装,只是在等他自己坦白罢了。
如今真相大白,她要赶他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明日就走。”他说。
陈榕听得有点心痛,这么好的帮手啊,说走就要走了,太难受了。
“早点睡吧,明日我送你。”她忍着心痛,故作若无其事。她担心她表现得太不舍了,会令他为难。
毕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最信任的人啊,她一直都很感激他的帮助。
另一头传来微不可查的应声,随后档案室内恢复平静。
陈榕翻了个身,有点睡不着了。
小莲之后,她该把谁提起来做这个大总管呢不识字的肯定不行,可识字的就那么几个,哪个都不合适难道还是只能她这个堡主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榕还是没有睡着,为培养睡意,她甚至都没敢翻身,想给自己的大脑造成一种“身体已经不动了你也该歇了”的假象。
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极其细小的哽咽,若非太安静,她差点错过。
陈榕竖起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另一声压抑不住的哽咽。
有鬼
不对,这世上哪来的鬼。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穿上鞋,悄悄地摸到另一边,在小莲的铺盖边蹲下。
他背对着她,面朝墙壁,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陈榕有点迟疑,莫非不是他
“小莲”陈榕极小声地说。
这轻轻的一声听在卫承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蓦地弹起,向后一缩,受惊的鹌鹑似的,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瞪大眼睛看向陈榕。
陈榕“”罪过,她吓到他了。
她刚想道歉,就见月光下,他的眼睛有点红。
卫承深吸了口气,疑惑道“姐姐”
话出口他才发觉声音里还是带了些许不自然,顿时闭嘴。
陈榕颇为期待地说“其实吧不舍得的话,也可以不走的,你说是不是”
若小莲走得很果断,那她当然无话可说,但现在他都因不舍而哭了,那她就小小地劝一下,也不算过分吧万一他不走了呢
卫承有些诧异,又带着些许期待“可是你不会讨厌我吗”
陈榕也很诧异“我为什么会讨厌你啊”
卫承一愣,就着月光他看到陈榕的神情坦坦荡荡,他意识到他之前或许是误会了什么。
就这么掩饰过去吗
他抿了抿唇,正视着她道“因为我是个男人。”
“你是个男人,与我讨厌你有什么逻辑关系我又不厌男。”陈榕顿了顿,总感觉今晚上她和小莲的谈话有些信马由缰,不知偏到哪里去了。
陈榕干脆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