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涛一喜,细细地收敛住脸上的笑意,又道“可是殿下有令,属下不敢不从,但事发突然,来不及请示她,还请侯爷下令。”
苏二颜假意看不出来他的喜色,颔首道“那便按副总管的意思办吧。”
蒋浩涛是个粗人,只懂带兵训练,哪里听得出来苏二颜的言下之意,他自以为得了指令,连忙命人把嬷嬷的尸体给火化了,火化完后又一想,总觉得苏二颜的话里有哪里不对,是了,她说按自己的意思办,可是这到最后还不是他私做主张了蒋浩涛眉毛皱成一团,目光望向不远处静悄悄的马车,之前四公主宠信苏二颜时,府里一片议论纷纷,后来封苏二颜为侯爷后,议论声小了,对四公主体恤难民的菩萨心肠倒是赞不绝口,在蒋浩涛看来,这苏二颜不过是四公主的一颗棋子,一颗收买难民心的棋子,只是这几岁的棋子就有这么大的心机吗蒋浩涛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烧掉嬷嬷的尸体后,很快就腾出来了一辆马车,蒋浩涛命令日夜赶路,那马车就成了侍卫轮番休息的场所,一道路途艰辛,速度却是加快了不少。
不日,一群人到了漠北,这漠北比起路上死尸成堆的乱葬岗还不如,到处都是黑嗡嗡的奇怪虫子,丽嬷嬷的老家在漠北的一个小村庄里面,那村庄过去是个避世之处,后来前朝战乱,四处草寇顿生,一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唯丽嬷嬷进了宫,被皇后安排做了四公主的奶娘。
漠北是落魄了,千辛万苦地找到了丽嬷嬷的村庄后,连一个像样的住宅都见不到一间,此处离江洲甚远,苏二颜要想在这里待上三年,没有一个自己的住宅是万万不行的,蒋浩涛可能也想到了这点,所幸三公主的封地离此地较近,仅一二日的路程便达,他命人埋葬了丽嬷嬷后,陪着苏二颜又给丽嬷嬷守了七天的灵,这几日就安札在靠溪的树林中,有几个身体不好的侍卫很快就感染到了风寒,蒋浩涛见状不好,又去请命到苏州求助三公主,苏二颜一听,点头答应了。
漠北此地还是留了一半的侍卫留守,蒋浩涛不放心苏二颜待在这里,留下了十几个生病且年幼的侍卫,又骑马领着苏二颜往苏州奔去。
彼时,苏二颜与三公主已有一年多未见,想起临别前她病恹恹的模样,心里反倒是起了一股怜惜之心。
“侯爷,我与苏州这边的侍卫总管通过信,他说三公主这些天都住在庵里,让我们去山下等他,他带我们上山找三公主。”蒋浩涛的马紧随着苏二颜的马车,一字一句中尽是恭敬“苏州可是所有封地里面最富饶的一座城,别看它离漠北近,想当年马贼横行,把苏州当成了他们的安家处,后来先帝打下了苏州,那些土匪们就搬到了漠北,本与三公主井水不犯河水,谁知道前几年那些土匪丧尽天良,干下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三公主一时气恼,向朝廷要求清剿贼蔻,朝廷没有理睬,倒是四公主刚好到了年龄,被打发到了江洲,顺路就帮三公主打下了那帮土匪,那场战我参加了,土匪人比我们多,可能是老天开眼,正好碰到他们副帮主大喜之日,我们几百人进去,手刃了几千醉鬼的人头,不过,三公主也受伤了。”
苏二颜听得心脏猛地一跳,她原以为三公主的病出自娘胎,却没想到与那场战役有关,想起来,她记得有人和她说过,她是被三公主抱着救下了山,这份恩情,苏二颜此生是无以为报了。
苏州的的确确是比江洲繁荣,并且难民数量也少,一问才知,当年马贼占据此地时,附近的难民都投奔了江洲与乐洲,即便后来苏州得以复苏,难民也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回来了,看来先帝对三公主的宠爱确实比四公主更盛,大街上尚有小贩售卖杂物,苏二颜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