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拉了拉她的。
她眯着眼从被窝里抬起头,看着童磨正拿着一块方正的肉朝着她举了举,双手鲜血淋漓,沙耶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一个格外显眼的血手印,更加沉默了。
童磨笑嘻嘻地蹭了过来,吃了东西,他的酒看上去已经有点醒了。
“我给你留了块最嫩的肉哦,要不要吃”
他把那块肉放到她面前,一贯苍白的脸上粘上了点点的血迹,若不是沙耶已经有点习惯了,应该很可能会被他吓到。
还没等她回话,他又自言自语地拿起了那块肉。
“哎呀,忘记你不是鬼了。”
果然酒还没醒。
沙耶躺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旁边的童磨还在叽叽喳喳地嘟囔着什么“要不要把她变成鬼呢”“变成鬼会不会就不香了”之类的东西,她翻了个身,捂住了耳朵。
锖兔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她不见了吧。
这个时候,他们在做些什么呢
窗外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来,给房间内增加了微弱的光源,沙耶神游天外地思考了片刻该怎么逃出去的难题之后,突然感到有什么人戳了戳她的肩膀。
她转过身,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童磨的脸。
他和她一样躺在地上,不一样的是,他的底下并未垫着被褥。
见到她转过身,他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那般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要睡了吗”
沙耶没应声,便看到他又朝着她挪近了些,挥了挥扇子,变出了两只和他长得很像的小人,跑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又戳了戳鼻子,触感凉凉的。
她闭上眼,困意汹涌而上,一直紧绷着的手缓缓张开手指,有一只手在此时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语句模糊地胡乱唱着什么,五音不全,非常难听,还带着浓浓的醉意,拍打的力道却是不可思议的轻柔,沙耶的神经奇迹般地放松下来。
不可思议。
「睡吧,睡吧。」
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也有一个人这样拍打着她的背,声音模糊地唱着歌。
「我亲爱的,宝贝。」
他她好像是世界上最温柔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