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暗下来, 药研藤四郎端着晚饭站在门口,与一旁的锖兔面面相觑。
“该用晚餐了。”
“我现在不想吃。”
门内传出少女闷闷的声线。
“放在门口吧。药研哥,带锖兔去休息。”
药研偏过脸来看向锖兔, 依少女所言将手中的晚饭缓缓放在门口, 在与肉色头发少年目光相触时,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开, 只留下锖兔依然站在原地。
直到夜色终于沉下来, 地上的食物冷透, 屋内的细小声响渐渐减弱之时,锖兔的手掌终于轻轻地贴上了房门。
“沙耶。”
那声音很低很低, 像是刮过窗边的那一道风声。
然而他面前的门却在那个瞬间被突然拉开,粉发的少女红着眼眶站在他面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兔子。
她轻飘飘地扑到他怀里,锖兔的手抚上她的脸庞, 沾染上了些许冰凉的湿意。
我没有和云雀学长一起走。
不可思议,我或许是疯了,但我确实没有与他同去。
望着他的背影愈来愈远之时,信也哥突然从一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 于是他继续说道
“为什么不和他走”
我不想理他,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神代,”他像是在嘲笑“你真是个骗子。”
我确实是个骗子。
「我一定会和他一起走」这样的话。
到头来,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了。
四月八日,晴。
今天是时政的人们约定带我走的日子。
我有些慌张, 在把阿纲送给我的戒指戴在手上的时候忽然将日记本扫落在了地上。
纲吉先前写给我的信里,有一封不小心掉了出来。
我想要回去拿,却发现信也哥已经把它拿了起来,随后面无表情地拿出打火机,将它烧毁后把灰烬扔在了地板上。
和时政人员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始终紧紧地绷着嘴角,一丝不苟地看着我的男人。
似乎是先前,我在五把刀里随意挑选的其中一个。
付丧神。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存在。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是没有神明存在的。
四月九日,晴。
本丸的天气似乎一直很好。
我在时政的工作人员扔给我的那只小狐狸的指导下第一次指引山姥切国广出征,但他伤得很重。
他对我好像十分不满,在面对着我的时候,总是会拿那块白布遮住自己的脸。
今天是我第一次锻刀。
厚藤四郎,加州清光,鸣狐,太郎太刀,压切长谷部。
记不清他们的名字,我索性就写在了日记本上。
四月十五日,晴。
压切长谷部,似乎非常喜欢我。
办事能力很强,却总是会冒出一些类似手刃家臣,火烧寺庙之类的恐怖台词。我从房间的窗户往下看的时候,居然看见他在训斥其他的刀剑们,意外的严厉。
近侍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非常方便。
他看起来十分高兴。
酒酿圆子很好喝。
四月二十日,阴。
我想给阿纲寄一封信。
遭到了时政的拒绝。
长谷部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