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芥川先生的助理,”在一众惊恐慌乱的目光中,和服少女拨动转轮。
清脆咔哒一声中,鸣花笑容婉婉,“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京雀楼老板呆滞半晌,颤抖点头。
另一边,装潢奢靡烂漫的雅间内,也并不如想象般一派醉酒笙歌、歌舞升平。
苍白病弱的狂犬先生跪坐于花纹旖旎的屏风前,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酒杯边缘,神情不耐。扔在榻榻米上的风衣外套扭动着化为黑兽罗生门,好奇地东摸西凑。
芥川发自内心怀疑,立原那个花言巧语的狗在骗他。
昨天下班之前,十人长青年信誓旦旦保证大部分普通女孩都拉不下脸去花楼,更别提在花楼里跟寻欢作乐的男人心平气和说话。
芥川表示异议并拿小银举例,立原表示你扪心自问,银是普通女孩吗。
其中争执的长篇大论不再赘述。
总而言之,考虑到可以相对稳妥地逼退大小姐,从根源甩掉巨大的麻烦,接盘龙之介先生觉得,应该没什么是他不能忍的。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世上多得是他不能忍的。
芥川扫一眼缩在角落的舞伎,烦躁呵斥“不要哭了,很吵。”
哭什么哭意义不明地扭动,还晃悠悠扑进我怀里、扯我衣服的人不是你吗
给我拿出挑衅狂犬的勇气混蛋理论上该感到不平的人是我
见色起意、差点没命的舞伎颤抖着嘤一声,抱着歌伎和琴师小姐妹哭唧唧往角落缩。
“”我要在这里呆一上午芥川扪心自问值得吗为了那个女人她配吗
闻着令人作呕的香粉气息,喝着寡淡无味的花哨酒水,被胆小如鼠、样貌丑陋的女人盯着,坐在恶心的、充斥靡靡气息的房间里,一直呆到那个女人过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病弱青年感受到了巨大的费解和愤怒。
强压下心中的燥郁,芥川决定至少把花了钱的表演看完“喂,你们”
不等他把话说完,抱作一团的女孩们就大难临头般乱糟糟地哭了起来
这客人太可怕了看起来清秀斯文,外套却会变成黑色的怪物一口咬断了三味线
杀了她们吧。芥川的理性之弦岌岌可危我喜欢安静的世界。
“打扰了。”轻重恰好的敲门声响起,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纸拉门上,声音悦耳清朗,“请问是芥川先生吗我受人所托,前来向您问好。”
立原提到的振袖新造芥川拉回理智,冷淡的声线压抑着怒气“进。”
虽然在经营模式上有所改进,但对于新造们的培养,京雀楼还是遵从旧例。
花楼中地位最高、最受欢迎、盈利最多的女孩,正式待客后即为花魁;还未正式待客、作为未来花魁被悉心培养的女孩,即为振袖新造。
振袖新造平时跟随花楼中的老师学习各种技艺,也会跟随现役花魁进行待客方面的修习;偶尔作为歌舞伎出场表演,在锻炼自身的同时提前打响名气。
作为发育健康、有正常审美需求的优质男性立原自称,立原道造向芥川推荐花楼的同时,为表示对直属上司的尊重爱戴,还特意为他预约了一位有空闲的振袖新造。
身形窈窕的少女拉开纸门,随着起身抬头的动作,娴雅美丽的面容展现在芥川面前。
“您好,”穿锈红叠纹和服的少女端庄跪坐,笑容徐徐,“冒昧问好,我是”
“无所谓。”芥川打断他现在很烦躁,烦躁到想咳嗽和呕吐,“弹个曲子。”钱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