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朱应了。
牧老太君转身拉着牧斐的手一齐儿出去了,蕊朱瞧着老夫人一直将人拉出了院门,想是往她屋里去了,便转身进了屋,坐在床边唠唠叨叨地替秦无双鸣了半晌的不平。
谁知,低头一瞧,但闻齁声起,人竟早已睡熟了。
牧斐在牧老太君房里受完训后,本来还抱着三分心虚愧意,一时全都变成了怒气冲冲。回来之后,重重摔开东屋门上的帘子,把正在房里做绣活的蕊朱吓了一大跳。
蕊朱还没来得及起身问好,牧斐就已大步流星地跨到床边。见床上之人照睡不误,怒气冲冲顿时变成了怒火滔天,他一把掀开秦无双的被子扔在一边。
秦无双这才悠悠转醒,一扭头见牧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着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扶额坐起了身。
“秦无双,你死了这条心吧,小爷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牧斐劈头就冲着秦无双喊。
秦无双下床穿了鞋,起了身,看也没看牧斐,一面往桌边走,一面说“想不想娶我,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们家老夫人说了算。此刻,你跟我在这里嚷,半点用也没用。你该求的是你家老祖宗,但凡她老人家同意了,我立马滚。”说完,她已来到桌旁落了座,蕊朱赶紧过来替她倒了一碗茶递上。
“我自会跟祖母说,我就不信她不答应。”牧斐哼道。
“她老人家若是答应了,你此刻还会在这里跟我大声嚷嚷”
牧斐噎地脸都绿了。
秦无双端着茶杯,轻轻晃了晃,不咸不淡道“也许久了,她老人家会松动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声。在我进门之前,牧家老太君为了怕你醒来反悔,已经亲手写了你我的婚书,摁了你的手印,送到了秦家。此刻你想悔婚,还得问我秦家答不答应”
“秦无双,你休得唬人”
“是不是唬你,问过你家老夫人自然可知。”
见秦无双如此笃定,牧斐心里忽地一慌,觉得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此一来,想要悔婚岂不是难上加难。本以为回来吓唬一下秦无双,能让她知难而退,自个儿去跟祖母说退婚去。谁知,瞧着她话里的意思,秦家人这是摆明了要赖上他了。
他气呼呼地转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想了想,觉得还能在回旋一下,便顿住脚步转身。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怕秦无双不懂,又补充了一句,“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肯走”
他认定秦无双愿意给他来冲喜,要么是为了牧家的权势钱,要么就是为了报复他戏弄她之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秦无双不可能只为了报复他,就将自己的一生给搭进来。仔细对比后,他认为极有可能是为了前者。
秦无双抬头,看了牧斐一会儿,反问“我若要,你可给得起”
牧斐挑眉,振臂“我牧家家大业大,又是皇亲国戚,怎会给不起”
当今太后牧花朝是他姑祖母,当今手握军权的枢密院使是金长晟是他舅爷,当今镇守雁门关威武大将军是他父亲。再加上已故先皇后是他亲姑姑,他们牧家的确算得上是富贵滔天的皇亲国戚。
秦无双好笑道“你也说是牧家,家大业大,那么多人都指望着牧家养活着,哪里就是你小官人一个人的东西”
据她所知,牧家老太君膝下嫡出有两儿一女,长子牧守业,乃牧斐生父,世袭三代一等定远候,目前正在北境镇守雁门关;二女牧文绣,乃当今官家嫡妻皇后,前两年因病薨逝;幼子自小病故。还有庶子牧怀江自幼丧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