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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公主面前杀了秦桓之后, 温远洲便独自待着安善堂。
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出来过。
每日有小药童送了饭菜进去, 连屏风里都进不去,只能隔着屏风和温先生说上一句话。
屏风内, 温远洲蓬头垢面地坐在床榻上,苍白而精瘦的手臂拿着一个烟枪, 白色的雾气萦绕在他眼前。
他眯着眼睛, 倚在被褥上,半个身子软绵绵地险进去, 脑海中一片空白。
温远洲不敢去想任何事,只能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否则小公主抓着处刑司牢房的栏杆,痛苦嚎啕的样子便会出现。
他不懂自己为何如此心悸。
拿着烟枪的手都是抖的。
这几日他少饮食, 又抽了许久的烟, 脑子昏昏沉沉的,耳边门被打开的声音便变得有些模糊。
隐隐约约地, 他似乎又听到了药童与另一个男人的争执声。
“大师、大师我们先生说, 谁都不能进去”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心中都有郁结, 容贫僧去开导一番。”
“哎呀哎呀大师,这门是锁着的,您想进也进不去”
温远洲眨了眨眼睛,头微微向屏风那侧歪去。
那个男人的声音,竟是如此耳熟。
他正在用模糊的意识去分辨那声音的主人, 便听得“哐”的一声。
巨大的声响从屏风外猛地传了进来,纷纷扬扬的尘土飘过屏风,正缩在床榻上的温远洲被吓得一个激灵,直起了腰背。
混沌的意识在屏风也被道玄粗暴地踹倒之后,彻底清醒。
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温远洲“”
他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蹙着眉看向门口,怒道“道玄你要做甚么”
“你要气死我吗你有病吗,有病吗”
道玄的表情意味不明,先是对着温远洲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侧身,指着他,对小药童道“你看,你们先生好了。”
小药童干笑两声。
温远洲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小药童离开。
等到房中只剩下两个人,温远洲才转过身把屏风扶了起来,淡淡道“就算你是得道高僧,你也要赔的。”
道玄转动手中的佛珠,道“自然如此。”
披着红色袈裟的道玄向四周看了看,目光停在那被他踹坏了的门上。
药童离开时,将那门虚掩上了。
不过因为道玄方才那一脚踹得太狠,门已经无法严丝合缝地关上了,留下一道无法闭合的缝。
他咳了咳,低声问“温先生,这里安全么”
温远洲半砖过身,疑惑挑眉。
“贫僧有事要与你诉述。”道玄垂眸,“这些时日,是贫僧错了。”
“你错了”温远洲的眉头挑得更高了,随后又明白了甚么似的,道“你又到我这里来胡说八道了。”
自从他试图在道玄面前给故太子开脱罪行,道玄便断定了他执念太重、骗人骗已,坚持不懈地到安善堂来给他念经,想要渡化他。
温远洲道“我没有执念,也没有在自己骗自己,我们殿下就是无辜的,这些话我已经说累了。”
他每每对道玄说完这些话,便要受到道玄很克制的一个白眼。
但这次
道玄竟然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是对的。”
温远洲“”
他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忙跑到他身边,问“你方才说甚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