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有了抗药性,在昨天,巴卓拉突然清醒过来,绑架她的人大概认为不需要看守一个昏迷中的小女孩,只松松地把她绑了起来,巴卓拉扭开绳子,趁夜跳下移动中的货车,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荒野之中,而在那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多割伤和打出来的青紫。
巴卓拉倒是能记起自己被掳走那天的日期,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若不是因为奇拉女神的福赐一直在庇佑着她,这年轻的女孩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不管杰森愿不愿意,他对巴卓拉都有一份天然的责任。自拉撒路之水将他带回人间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上就有了圣山的烙印,他并不是无偿地使用了那些绿藻水,一份使用代价需交付给池水的看顾者拉尔斯,而另一份代价,杰森需要偿还给真正的池水之主,喜马拉雅山。
对债主落难的小女儿视而不见可不是什么好的还债开始。
在退烧之后,巴卓拉只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就能来回走动了,苏莱曼医生瞪着她就像在看什么小怪物一样,大抵是因为巴卓拉的行动自如意味着杰森的离开,三个女孩的神情很不安,紧紧地握着杰森给她们的枪,仿佛在用力抓住人世间对她们最后的救赎。
克叶什的居民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混账,一些人为女孩们送来了换洗的衣物,他们无法摆脱这片土地上千百年来的规矩,只能尽自己的努力给三个女孩一点帮助。
可杰森不能带她们走,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救赎
他没这个资格。
女孩们只是三个受尽了苦难的普通人,但波斯湾这么点地方,几乎每一寸土地上都燃烧着战火,一时之间,离开了克叶什,她们竟无处可去。
活还没开始干就砸在手里一堆麻烦事儿,杰森只能在心里翻来覆去骂着老恶魔,还得分出一半心思来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大概是他不快的低气压散发得太过明显,快到中午的时候,巴卓拉找到了杰森,对他说“我们向南走。”
小姑娘给出的方位十分散漫却又很明确,杰森回忆了一下地图“那边是沙漠,走出去十几公里就是山。”
“我问了苏莱曼,他说那边是死路,”巴卓拉的表情很认真“但是我知道我们大家要往那边去。”
杰森注意到了巴卓拉的用词,他顿了顿,双手环胸,低头看着年轻的圣女,小声问“我猜你说的我们大家不包括她们三个”
说着,杰森眼神瞥了瞥正在收拾衣物的三个女孩,巴卓拉转头也看了她们一眼,坚定地对杰森点点头“和她们一起。”
杰森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心平气和一点“外面在打仗,小圣女,我知道奇拉特的内战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你该比我更清楚我们现在的情况和处境。 ”
带着四个年轻的女孩走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这简直是最糟糕的主意了。
“我会用,枪,也会,弓箭,我不会是,累赘。”巴卓拉有些着急了,她的英语本来就不是很熟练,此刻更是在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