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为止“院中、待选众人,均、均可以有一名随随侍。最终,可进,婚宴。”
陆秧秧又懂了。
“你想让张百里跟着你”
见方为止颔首,她皱了皱眉,“你若能进婚宴,他便也能随你进去可只有你们两个人”
“不是还有你们吗”
张百里听到事关画皮,也变得特别认真,刚才已经连看带听地跟着动了半天的脑子。
因此,在众人还在琢磨怎么做更加稳妥的时候,他已经想出了一个惊天的好主意
“就让谷主和薛盈也去参加遴选一个做随侍、一个做新娘,这样婚宴那天我们就有四个人在里面了”
方为止“也许,可行。虽说已经、花车游街,但遴选并、并未停,各家依旧、可以送人。”
“方为止。”
薛盈将几人看完的纸张全折起来。
“你没有见过你们隔壁院子的那些少女吧。”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要是你见过,你就不会说出可行了。那其中有一人长着一张冠绝天下的脸,有她在,新娘的位置谁都抢不上。”
这事方为止的确不清楚“你去,也不行”
薛盈将纸慢慢撕开。
“毫无胜算。”
陆秧秧“杀掉就好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谁也没想到,竟然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就连方为止都将目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弄明白这句话是否还有别的意思。
但这句话并没有别的内涵。
字面意思。
非常直白。
陆秧秧咬牙切齿“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杀掉”
就在刚刚,她的心又不对劲了。
知道了晏鹭词就在附近,她虽然不再受相思痛苦,但却突然疯狂地想要去见他。
要不是她稳住心神将突如其来的冲动压下,她现在已经飞奔了过去,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人头亲自送到了晏鹭词手下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陆秧秧也不等了。
她松开红绳就挥手出门,决心跟晏鹭词一决死战
而储香苑的另一处,晏鹭词垂下了他晃着铃铛的手腕。
他身上还是那身被花叶翎羽装饰着的盛大的衣袍,乌黑的头发却换了玉钗松松地束着,额头那片红色花绘有些晕开了,边缘模模糊糊的,他也没兴致管,整个人歪歪坐在院中的小池塘旁,膝上平放着一把花纹繁杂的陈年古阮,衣袍尾铺散开来,如同一朵盛开在河岸的妖艳的红莲。
此时,他已不再刻意掩饰,少年的轮廓感又浮现了出来,根根分明的睫毛耷着,眼神郁郁沉沉看着池中被他捏住的黑色小鱼,只要再稍微用一丝力气,那条鱼就会被他捏得血肉喷溅。
“贱人”
就在这时,远远地,有人握着鞭子怒气冲冲奔向着这里。
那是个颧骨高耸的刻薄少女,在她的身后还追着一个头发已经跑得散落得侍女。
“小姐”
晏鹭词的院子门外,侍女终于追了上来。
“管事吩咐过不准进这间院子,这院子里有”
“住嘴”
刻薄少女手臂一挥,鞭梢狠狠地抽在了侍女的胳膊上
“凭什么只有这个贱人可以独自住这么大的一片院子,而我非要和你一个下人挤一间我今日就是要去教训她一顿,谁说都没用”
说巧不巧,赶过来杀人的陆秧秧正好见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