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它们公正平等地分给两个孩子,这成了莫大的问题处理得一个不小心,就会直接影响小家庭的和谐友爱氛围。
洛朝乐得围观,他十分幸灾乐祸
每每看顾归尘在类似于“我和阿烟同时掉水里了您先救谁”这样的刁蛮问题里,木愣着眼睛,艰难维持自己身为大家长的尊严,并试图通过和稀泥来努力求生
他就想大笑,不,说是狂笑才更恰当。
一边哈哈哈,一边又见到那两个幼稚的娃娃,如临大敌般互瞪着,各自捂紧自己的东西,仿佛怕对方抢了去
苏梦鸾自觉比不上秦枕烟聪明,就更加有危机感,手里抓着几样小零食,不断往嘴里塞吃到肚子里就一定是自己的了,于是她嘴里包满吃食,和秦枕烟争吵某物的最终归属时,口齿都不清。
洛朝笑着笑着,忽而想到
不对啊,这样可不行,我往常给自己过年时,哪怕去年掉了色的春联都懒得换,也是要把零食与年夜饭准备妥当的
没有美食的春节,它有灵魂吗
总不能就我一个人没的吃
思索了不到半刻钟,他便立马决定现在就出门买吃的去
他花了半个时辰,火速在邻近的集市上买了一个储物戒那么多的零食,回来后,依旧跳到屋顶上,一边咔呲咔呲吃东西,一边看两个娃娃继续为了抢东西而吵架。
他真心觉得,无辜被夹在中间的顾归尘,被吵得眼神失去光泽,连头发都要干枯了。
便感慨着“怎么都不会骂她们两句呢”
嗯,他认为换做自己被这样吵,早就一个巴掌呼她们脑袋上了,决计不会被念了这样久,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不过,这也毫不奇怪,毕竟,很早之前洛朝就发现了
顾归尘这人若把你当孩子养,对那些小事就格外有包容心,简直可以说是毫无底线。
哪怕要求很无理,纯粹是作,只要撒个娇,他也就拿你没办法了。
只有涉及原则的大事,他才会拿出那副严厉家长的派头,说一不二。
其实,初看到阿烟阿鸾两个孩子的那一瞬间,洛朝心头就明悟了
我终于知道,过去那些天,我在演谁了。
但从旁观察了两天,他竟还发现另一个纯属意外的巧合
阿烟这个孩子,和自己很像。
不是神似,更不是形似只是,他们应该曾在相似的恶意下生长,且都为了保全自己,习得了格外知进退的一种分寸拿捏
擅于察言观色、善于伪装自己,知道怎么哭怎么笑才讨喜,也知道怎样在强权压迫下,谋求苟活。
如果,在现实中,他能和这个孩子真正遇见,那么一两个回合内,彼此应该就能意识到
我们是同类,是由猎物转变而成的猎人,经历过打碎骨血重铸的痛苦,才得以蜕变。
这蜕变的代价是失去自我。
这代价是刻入骨髓的,所以,尽管这个孩子已经如此信任依赖她的舅舅,也还是要下意识伪装自己这是和阿鸾那个坦诚孩子完全相反的、博取关注的方式。
我会变得更好,所以,希望您能更爱我一些。
无论是前天她在雪地里那场假哭,还是现在,同阿鸾争吵时,眼角欲坠不坠的泪水、和软声卖惨
都是洛朝极其熟悉的伪装伎俩,只是,这到底是个孩子,且在自己真正全身心信任的长辈面前,她的伪装都是无意流露、未经雕琢的这在洛朝看来,便很孩子气、甚至很拙劣。
但有时,他看着阿烟这个孩子,还是会想到一些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