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绕过重重楼宇,来到莲花坞深处的一片寂静之地,一座黑色的八角殿之前。殿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魏无羡和蓝忘机到了纷纷见礼道“师伯,含光君。”过了一会儿江澄和宁安也到了,江澄看见人群中穿着江氏礼服的魏无羡和蓝忘机,嘴角往上翘了翘,又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猛的绷住了脸。他对宁安点了点头,宁安上前推开殿门,他身后跟着的小弟子们,将丰盛的祭品摆放到了供桌上。江澄,魏无羡和蓝忘机进入殿内,每人亲手倒了一杯素酒,供于桌前。而后退了三步,垂手肃立。
宁安取出祭文念道“维 不孝子江澄,不孝之徒魏婴,谨以清酌时馐祭于故显考云梦江氏枫眠,故显妣云梦虞江氏之灵前曰:呜呼痛哉,生死永诀”宁安念着祭文时,魏无羡抬起头看着殿前方整整齐齐码着一排一排的灵位,以前他是这儿的常客,隔三差五就要来,江氏祖先想必对他也是眼熟的很。小时候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很害怕,一进来就找个角落缩成一团。后来慢慢长大了,就有些无所谓,再后来,却是想来也来不了了。
“黄泉有觉,伏维尚飨。”宁安念完祭文的结束语打断了他的回忆,他和蓝忘机等江澄上过香后,才一起上前各自奉着三支香,跪在排排灵位之前,一起对着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名字俯首拜下。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将线香插入铜鼎之中。魏无羡瞅瞅身旁跪得端正无比的蓝忘机,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道“江叔叔,虞夫人,我又来了。很抱歉,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身边的这个是我要与之共渡一生的人,刚才的三拜,就算将以前欠的那一拜补上了。江叔叔,虞夫人,我和蓝湛这就算是结发了。”他和蓝忘机又郑重的拜了六拜才起身,魏无羡在心里继续说道“我和蓝湛以后可以经常来看你们了。”
江氏的祭礼并不十分隆重繁琐,念过祭文,众位弟子上过香后就各自散去,此时还不到午时。魏无羡和蓝忘机从祠堂里出来,随江澄往正厅去参加午宴。江氏的宴席相比蓝氏粗狂许多,几张大圆桌围在一起,冒着热气的菜堆满了桌子,香辣的味道引人食指大动。魏无羡咽了咽口水,天可怜见,他原本一个无辣不欢的人已经将近大半年没吃过辣椒了,这次应该能过过瘾了吧到了主桌旁边才发现,有半桌的菜是清淡口的,正摆在他和蓝忘机的位置。魏无羡转身就往旁边的桌子走,被江澄拎着胳膊摁在了座位上“胡闹,那是你该坐的位置吗给我坐好。”魏无羡看看面前的清汤寡水,再看看旁边色香俱全的热辣菜肴,瞬间没了胃口。
开席后,周围的人开始端着酒杯到处乱窜,无羡懒洋洋的拿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真是岂有此理,堂堂夷陵老祖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不仅酒没得喝,连吃饭都要被人管。正闷闷不乐时,一片滴着红油的鱼肉落在了他的碗里,魏无羡的眼睛倏地一亮,看向了旁边的蓝忘机。蓝忘机慢慢的收回筷子,低声对他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魏无羡乐滋滋的夹起来吃掉,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旁边的江澄翻了个白眼,夷陵老祖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酒宴要到下午未时才能散,魏无羡还要服药,所以他和蓝忘机一起提前离了席。两人从正厅里一出来魏无羡就窜到了蓝忘机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