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到家,就被毕方塞进了大木桶里,里头灌满了温热微烫的水“洗干净点,不然我忍不住要把你丢出去。”
毕方龇出一口牙。
对于他们这样的生物,地盘分明,让其他气味的生物走进自己的地盘,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一样,让毕方暴躁得想要攻击,如同野兽的本能。
狴犴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自觉没什么别的气味了,才从木桶里走出来。
毕方已经进里屋了,裹着被子背朝门口。
狴犴见状,走进屋里,就着毕方身边躺了下去。
毕方鼻尖动了动,蓦地睁开眼,冷着一张脸“滚下去。”
狴犴“再洗皮都要掉了,你说哪里还有味道”
毕方趴在狴犴的身上嗅,别的地方气味都淡淡的,唯独狴犴的后颈那儿,一股那个女人的气味,浓郁得让毕方顿时炸开了毛,眼底蓦地通红。
狴犴事后回忆了一下,他一路背着女人回来,或许对方的呼吸气息全都喷洒在了那一片的皮肤上,所以外浓郁。
一只青色大鸟瞬间撑满整个房间,威迫感让狴犴绷紧肌肉。
直到刚才为止,他才意识到,毕方似乎把他的身体也当做了自己的领地之一,而他背着受伤女人回来的举动,无异于是在挑衅毕方的领地意识。
狴犴反应过来了,却没有生出一点不满的情绪,反而感到一点理所当然如此的喜悦。
他按捺住想要变成原型防御的本能,就留在毕方的眼前,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反倒是摆出一副依附服从的姿态,背朝着程声微微蜷起身体,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后颈和后背。
后颈微微刺痛了一下,狴犴克制住自己想要回防攻击的动作。
毕方的尖喙割开狴犴的后颈皮肤出乎狴犴预料的,这仅仅是点到即止的伤口。
毕方瞪着气红发怒的眼睛,紧紧盯着狴犴的后颈。
如果不是他克制着脾气,这头居然敢把脆弱部位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的狴犴,肯定会被他啄断脑袋。
毕方深吸着气,半晌之后蓦地变回人形,冷脸走了出去。
狴犴后颈的伤口很快就止血了,但是由毕方留下的伤口,却形成了一个火燎一样的伤口,一直留在狴犴的颈后。
事后,毕方单方面对狴犴进行了冷战处理。
霸下纳闷了好久,直到某天毕方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时候,它开口问毕方“不是我替狴犴说话啊,但是狴犴身上有别人的气味,又不是你地盘上有别人的气味,你生什么气”
“”
“狴犴是你地盘么”霸下翻个白眼。
毕方“”
这么一说,似乎是他做错了。
毕方皱紧眉头。
狴犴在边上机灵地接口“我也可以是毕方的地盘。”
霸下“”
毕方松开了点眉心。
他扭头看向被自己冷暴力了半天的狴犴“你算我的地盘”
“你都留标记了。”狴犴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的伤疤。
霸下倒吸口气“毕方你也太凶了吧。”
霸下接着又说“狴犴你就给他啄啊你怎么不给我啄呢”
毕方“”
狴犴“”
毕方看了眼那道疤,抿了抿嘴。
他想到那天的失控暴怒,颇有些内疚主要是被霸下那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占理。
怎么那天他就那么生气又不是侵占他的领地狴犴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