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册封面古朴简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文史典籍,容策翻开,首页是篇措辞典雅的美人赋,之后是按照排名从后往前排的百名西秦美人品鉴。
作者用赋、骈文、宫体诗、原、说、律诗、论、辞等体裁形式配以工笔丹青,把美人的环肥燕瘦之姿,嗔怒笑愁之态,描绘的淋漓尽致。不得不说此人的文辞书画皆为上品,写最末流的风月画册实乃翠尘珠坱。
最后一页为首榜,没有丹青美人图,没有长篇大论,仅写了一行字“一见予衡误终身,不见予衡终身误”。
张其丘挪了挪圆凳“公子,宋督公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貌美”
容策合上书评价道“绝代风华。”
宋予衡握着酒盅的手骨节泛白,隔着素纱软幔也遮挡不住他扫过来的阴厉眸光,宋予衡五指蜷握勉强压制住烦躁的坏情绪,够到白瓷盘中的糖葫芦撒气般的咬了口。
张其丘激动的身体前倾“公子能不能代为引荐或者让我隔着屏风偷偷看一眼也成。”
王蕴之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那位岂是能随便招惹的他合上折扇敲了敲张其丘的后背,示意他适可而止。
容策问“只因容貌才想见他”
“算是,也不算是。”张其丘挠头,“据闻西秦美人品鉴的作者就是写淮久的留宣居士,他可是我的偶像。写出一本远超淮久的话本是我的毕生追求,所以我寻思着第一步应该贴近贴近偶像生活。
你说他既然能写出西秦美人品鉴必然是都见过的对不对他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就不行,勉勉强强见过十位,还没有同人家说上一句话。”
王蕴之讥讽“纨绔。”
张其丘不服“纨绔怎么了贵为百官之首的裴相以前不也是个纨绔吗”
琵琶曲误,宋予衡看了眼,红衣琵琶女抱着琵琶膝跪在地,她眼角有细细鱼尾纹,眉宇间笼着化不开的愁绪,美人迟暮,在春风渡的地位可想而知“公子恕罪。”
张其丘笑“红芍你也有弹错琵琶的时候,说来裴相祖籍扬州,你可是识得他”
“奴家有幸为裴公子弹过琵琶,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红芍放下琵琶,膝行几步给张其丘布菜,“裴公子自诩风流,是扬州有名的纨绔子弟,为博美人一哭在秦楼楚馆一掷千金,至今“梨花带雨珍珠斛”亦是春风渡的一段佳话。”
“梨花带雨珍珠斛”说得是裴琅在春风渡观美人梨花带雨之态时以珍珠计量,掉一滴眼泪换一颗珍珠。美人对他而言就像一件件风格迥异的器物,他爱美人,却不怜香惜玉。
张其丘沉吟“有裴相珠玉在前,纨绔也不好当了,我要是这么败家绝对被我爹挖个坑直接活埋。”
红芍扯袖斟酒“听闻裴公子自成亲之后与裴夫人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委实令人艳羡。”
裴琅曾任岷州骁骑尉,后弃武从文,是永安十九年子戌榜的探花,琼林宴容显欲招其为驸马,赐婚安平公主。裴琅当庭抗旨,自称已有妻室,此番科举入仕只因岷州湿潮凉寒不宜于夫人调养病体,婚事遂就此作罢。
十二年间裴夫人无子嗣所出裴琅亦不曾纳妾,甚至不曾夜不归宿,世人皆道裴夫人驭夫有道,可谁也没有见过这位传闻中的裴夫人。
“柳小姐就没有裴夫人那么好命。”张其丘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把宴请长陵王的真正目的表露了出来,“公子,柳如眉你知道吧,就是西秦美人品鉴上排名第三的美人,我依稀记得同你提起过。
她是柳府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