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县临海, 岭南村虽然不是县里靠海边最近的村子, 但距离海边两个时辰也足够往返了。
所以平日里, 江阳和江云除了入山捡秋,也经常到海边赶海, 在沿海的礁石上敲一些牡蛎, 或者在海滩淤泥里扒一些花蛤螃蟹等海物卖到县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多少也算是些进项。
不过这会儿却不同。
接连三日傅楷晨起时都没看见江阳和江云, 只等天黑过后两人才背着两筐不算新鲜的海鱼满身疲惫的回来。
问了江母傅楷才知道,这会儿正赶上秋汛,是最适合捕捞鲅鱼的时节。
靠海的渔民平日虽然也出海打鱼,但都没有眼下收获最丰。故而手里有渔船的渔民,这阵子都恨不得一天再多出十二个时辰, 让他们能多出海几趟, 捕捞到更多的收获, 也好在临冬之前多赚点银子窝冬过年。
江家虽然没有渔船, 但江阳和江云这些年经常在海边转悠,认识了不少渔民。这会儿人家出工钱,他们帮着出海。就跟打短工似的,一日一结算工钱,顺带的还能分到一些不太好卖的海鱼。
毕竟如今县城的集市上到处都是各家渔民在卖鲅鱼, 相比之下,那些往日里常见的杂七杂八的海鱼就不怎么好卖了。
眼看短短几天下来,江阳和江云肉眼可见的晒黑消瘦, 傅楷满心不是滋味儿却只能干看着,除了白天帮江母把前一天兄弟俩背回来的海鱼挑挑拣拣的晾晒起来存着过冬,剩下的也只能变着法的找借口买些鸡鸭猪肉帮他们补补身子。
毕竟对于每年都这么过来的江阳和江云来说,早就习惯了。虽然累,但能这么集中着赚钱还能得些过冬的海鱼,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坚持坚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这天一早,傅楷起来时江阳和江云依旧早就出门了。等吃过早饭,帮着江母把前一晚拿回来的鱼在院子里晾开,江母就被沈秀芬叫去帮忙准备江辰的聘礼。
小礼的日子就定在中秋过后,距离眼下也没几天了。
而江父则照旧下田打理庄稼,只剩傅楷自己留在江家。
院中的鱼腥味儿很重,不过傅楷上辈子自幼在海岛上长大,对这些鱼腥味不光不觉得难闻,甚至还觉得久违的亲切。
不过院子里都被铺开的海鱼占满了,傅楷又不愿单独出门被人围观,干脆就在屋里做做俯卧撑或者缩手缩脚的打打拳。
由于时日尚短,哪怕傅楷这些天已经明显能感觉出身体素质有所加强,但表面看着却还是一副弱鸡样。
“傅小哥傅小哥在不在”
正系紧了裤腿衣袖,趴在地上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计算着还有多久才能把这副身板练得结实些的傅楷突然听见院外的喊声,手臂一撑就站起来。
“这位大哥,你是”傅楷一到院子,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位一脸焦急的陌生汉子。
年轻汉子见到傅楷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焦急的神情更重。
“你就是在江家借住的傅小哥吧赶紧的,江阳出海的时候落水了江云一个哥儿眼下也不顶事,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傅楷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还没解开的袖口,飞快的拉开院门着急的说“那快走吧江叔在田里,得赶过去告诉他一声”说着傅楷就催着前来通知的年轻汉子往外走。
倒是年轻汉子猛的拉了他一把,“江叔毕竟年龄大了,你先跟我去看看吧若是没事儿也省得江叔跟着着急上火”
这话听着似乎还挺在理的。
傅楷闻言脚步却是一顿,看了年轻汉子一眼,神色不变道“你说的也对,要不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