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楷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多问。
江阳直接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吧。”说着就出了门。
岭南村整个村子加一起不过几十户人家,家家户户住的也近便,所以没多会儿江阳就跟村长一起回来了。
也不用江家人介绍,傅楷直接起身开口叫了声“村长”。
村长赵安笑了笑,脸上的沟壑显得更加深邃。
“听阳子说,后生姓傅,老家江南的”
面对赵安的询问,傅楷心下了然。
眼下可不是现代,人口流动性很强。这个时候大家外出不是走亲戚就是游学行商,突然碰见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出现在村子里,作为村长可不得询问清楚了,指不定之后还要上报到县城,否则万一来人要是罪犯的话,整个村子怕是还得被牵连的落下个窝藏的罪名。
想到这些,傅楷应对的就格外认真严肃。
“是的,学生姓傅名楷,字云澹。祖籍江南南杭。今年三月十六,从刘家港跟随商队远下南洋游学。八月初一自南洋返航,船队经南海进入东海后十天左右,遭遇台风,船队偏离航线。学生所在的商船脱离台风范围后,不巧又撞到暗礁上,船只不幸沉没,学生侥幸捡回一条命,经几日飘荡,上岸后翻过一座山就被江大哥救回来了。”
相比之前对江阳他们说的俗语,此时傅楷的话就有些文绉绉的。
谁叫傅楷受原身的影响,一认真起来免不了带点儿咬文嚼字。不过他自己倒是挺庆幸,至少没秃噜出一嘴的文言文。
赵安眼神先是一亮,能自称学生的,最少也是个童生。看来江二一家救的不单单是个读书人,至少也是有功名在身。
不过听到后来,赵安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等傅凯说完,赵安顿了顿,才开口“傅先生”
傅楷一听,连忙道“村长,您这是折煞学生了。学生不才,学识浅薄,也从未教书育人,当不得先生二字。”
其实村长叫他先生也不算错,毕竟原身确实有功名在身,对于白身的百姓来说,对有功名者尊称一声先生不为过。
但这其中的身份差距就会被十分明显的摆出来,而且也显得过于生疏尊敬了。
先不说他之后会不会麻烦到村长,单是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来看,还不知道要在这江家借住多久。
他要是应了村长这份称呼,后面可就不好和江家人相处了。
赵安没有多想,只以为傅楷愿意放下身段和他这白身老头亲近。
“那老头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傅楷,你这要是短暂的在村里住着养养病,其实没啥事儿。但涉及到你所说的商船发生海难,这么大个事儿我就得报到县衙了。”赵安说着,还有些担心傅楷不愿意。毕竟不管是他们村的这些农户还是县城里的普通老百姓,大多都很畏惧县衙,最好是能一辈子都不跟县衙打交道。
不过傅楷对此倒是挺理解的。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原身,对所谓的衙门官员并没有太多陌生或者畏惧感。
上辈子傅楷虽然档案出于保密状态,但他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
虽然没有被分配到具体的警局,但当初做卧底之前,各种审查培训期间,见过的几乎都是系统内的警官。
而原身考上秀才之后就可见官免跪,就算带孝在身,每年的岁考也少不得和官府打交道。
毕竟岁考虽然在学院举行,但牵头的都是各地的官府。
赵安见傅楷神色平和目光清澈,心下感叹,不愧是读书人,心思通透,而且以读书人的身份也确实不必畏惧衙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