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为夫收拾行李吧。”宋景不想多说,打发了妻子,独自在书房里沉思。
五日后清晨,城门开不久,宋景骑着驴子带了一名老仆来到灞桥,晏陈已经带着两名小厮在此处等着,他身旁听着一辆青壁马车。
“宋司直。”晏陈见礼。
宋景颔首致意,四处张望“应评事还没来”
晏陈道“德辉兄应该快来了。”
宋景看了晏陈一眼,心说这才几日,两人竟已经称兄道弟了。
很快的,从城中出来一列车队,为首的一辆马车虽然也是青壁,但比晏陈的那辆大不少,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咋看不起眼的马车用料极讲究,拉车的马亦神峻非凡。
护在车队周围的家丁护卫一个个都精壮彪悍,浑身上下写着“不好惹,离远点”。
车队在宋、晏二人跟前停下,一名护卫打起车帘,应凤岐俊美的脸探出,朝二人笑“宋兄,晏贤弟,久等了。”然后扶着小厮的手踩着脚凳慢条斯理下车。
这么大阵仗,让一名老仆一头老驴的宋景看得直抽嘴角。
“应评事,圣人可是嘱咐了我们要低调行事。”宋景咬牙。
“在下很低调啊。”应凤岐说。
这样哪里低调了
宋景想咆哮。
“在下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扮作我太原应氏大宗郎君南下扬州等地游玩。一则身份不会太差,可以接触到淮南官场,二则也不会轻易暴露身份。”应凤岐朝车厢里招招手,一名美貌小娘子探出头来,冲宋景掩嘴轻笑。
宋景看到竟还有女子,额头青筋直跳。
应凤岐说“在下有一个堂兄弟,最是风流、喜爱四处玩耍,在下就扮作他。晏贤弟扮作在下堂兄弟的友人,狂士拈花居士。宋兄你就扮作”他上下瞧瞧宋景半旧的褐色长袍,说“管家吧。”
宋景“”
晏陈大加赞同“德辉兄此法甚好。”
宋景“”
少数服从多数,宋景心中再不愿意,三人也就这样角色扮演着启程南下。
皇帝得了察事听子传回来的消息,笑道“太原应氏子倒是有几分聪颖。”
常云生在一旁说“监察御史晏陈也是可用之才。”
皇帝略一颔首,又说“朕记得,这人此前是在屯田司任主事的吧。”
“正是。”常云生说“晏御史之前在林员外手底下做事,今年救麦黄病有功,得了提拔,被御史台要去做了个监察御史。”
“御史台去屯田司要人”皇帝眉头一皱。
“只因晏御史口才了得。”常云生想起什么,笑了一下,说“为这,林员外还专程上门去堵过牧大夫,说她培养一个有耐心、有技术、有口才、有品德的四有人才很不容易的,御史台说抢人就抢人,太不讲究了,哪像个士大夫,简直就是土匪行径,牧大夫被她连堵几日,后来就避而不见了。”
皇帝被逗得大笑不止,“这个林福”
又是一阵大笑。
皇帝笑着拿过手边还没有批阅的赭黄色封面的奏表,打开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再回到开头看上奏的大臣名字,确定上头写的是“臣涿言”。
笑了笑,“这丫头,倒是知道扯大旗让人帮忙,不自己莽撞行事了。”
皇帝合上奏表,让人去叫执宰们来议事。
执宰们到了紫宸殿,皇帝开门见山,把国子监祭酒尹涿的奏表拿给他们,说“诸卿以为此事可行否对农桑政可有助益”
尹祭酒的奏表是先递送政事堂的,执宰们事先看过才送到紫宸殿来,因此也不必再看一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