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自然不可能是杀害轰地门少主的凶手。
那时他虽有疑虑,倒也弄不清这年轻人为何刻意寻上了他,不好下定论断。而后在唐门游宴却是有趣,这唐门宴请的均是巴蜀一代门派年轻弟子,但绝非什么无名之辈,不是首席掌门弟子便是掌门之子。可见这杜湛林多半对其师兄死因多半心知肚明,偏偏前一日还能堂而皇之地叫出是他杀了那应明杰,因而引来了应明卫。
如今想来,定是中间另生了什么差池,使得这千霖宫以为秦苏苏在“白玉堂”手中。
展昭平静而无声地笑笑,墨一般的眸子像是深沉无底的潭水,又闪烁着明亮通透的微光。
千霖宫前堂之内。
另一个男人,杜湛林之父,千霖宫的掌门人却沉吟片刻方道“你昨夜果真见那九霄环佩在唐门”
“别说九霄环佩了,那唐珞琼在唐门供着雷家满门的灵位牌,还当自己是雷家的小女雷琼呢。”杜湛林轻蔑道,语气之中不乏怨毒暗恨之意,正是对昨夜在唐门的遭遇恼恨。
“秦苏苏自然还是要寻的,只是如今先不必理会她,事有轻重缓急,图纸要紧。且你说的不错,现在这妖女下落不明,说不准真在白玉堂手中。否则按江湖传闻的白玉堂那高傲性子,怎么会在没收到请柬后还费心思跑去唐门游宴,多半是从那妖女口中得知了什么。只要她真是为那雷家图纸来的,就跑不了。”中年男人道。
杜湛林微微点头,“既然九霄环佩在唐门,想必两年前爹的猜测不错,图纸不是在他们手里,而确是四年前被唐门带走了。”
中年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冷恨道“唐空简果真是好算计”
“我正是见那唐珞琼会奏雷琴,必是当年带走雷家之物后下落不明的雷琼,方才出此下策。爹,如今唐空简已死,唐门大乱,正是最好时机,倘使让唐珞琼招得展昭为婿,岂不是要将此物送到朝廷手中”杜湛林目光恨恨,不见往日少年意气,他本生的富态小儿的面目,做起狠毒之色更透出一种不合年龄的可怕,“谁知哪家的蠢货竟是放火烧山,想趁火打劫,坏了我等的事,还白白中了唐无影的圈套”
中年男人面容上几番变化,终究是挥了挥手,“你起身吧。”
“唐空简挖空心思数十载,又有何用,总归是逃不了一死皆成空。”中年男人冷笑了两声,“倒是养了一双好儿女,在这时候竟能达成私下合作,还为哄骗于人,处心积虑地传出他们为夺门主之位不合之言。不愧是唐空简养出来的,和那唐空简一样狡诈,你我今日是大意吃亏了。”
“谁能想到,那唐无影被唐空简数十年来当条狗一样养着,试毒试药,刑讯苦练,受尽折磨,人似鬼形。”杜湛林站起身,冷声喃喃道,“再瞧瞧那唐珞琼和唐珞昀他竟能不计前嫌,与唐空简之女唐珞琼携手共对外敌,莫不是有毛病我还当他定是恨极了唐空简,难不成此事有假昨夜那唐无影武艺惊人,远超于我,暗器与轻功在唐门之中恐怕也称得上一枝独秀,分明是被唐空简当成衣钵传人,爹”
闻言,展昭先是一愣。
旋即他想起唐无影那怪声怪气的嗓子,嘶哑又难听,因而轻轻呼呼的温柔语气也听来可怕阴郁,分明与白无根无二都是曾被人毁过。只是展昭未曾想到竟是唐无影的养父、唐门老门主唐空简所为。不过唐无影身为老门主养子,唐门之中又有谁能对他出手他那嗓子若不是被收养之前就被毁去,那便只可能是唐空简所为。难怪唐无影身量不过唐珞琼一般,人却比唐珞琼这个女子还要瘦,若非那一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