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不敢说,愚兄如今还不知金贤弟到底是何名头,实在惭愧。”颜查散却说,那日因白玉堂匆匆别过,也未能闻之详细。也正是如此,白玉堂今儿才逮着机会又戏弄人。
“金贤弟”展昭也笑。
“诶,这就要怪展大人不叫小弟将话说说完了。”白玉堂不慌不忙道,“先头小弟说到,这位,”他抬手示意展昭,“乃是陷空岛白玉堂之友,名震朝野的南侠展大人。”他一顿,一副混世魔王的顽劣模样,“小弟,自是不才锦毛鼠白玉堂了。”
“”一时无人言语,展昭忍笑不已。
“锦毛鼠”好半天颜查散才明白展昭在笑什么。
“金懋叔”一旁的雨墨举着灯喃喃。
“半句无假。”白玉堂一本正经道,可把素来正色的颜书生闹的哭笑不得。
展昭微微摇头,不再由着白玉堂胡闹,开口问道“颜大人说是明日方来,怎今日便入了城,又在这医堂”
颜查散一愣,旋即回神道“下官是昨夜请那位英雄带话,自是明日便是今日了。”
他又笑笑道,“不过原念着闭城门前入城,天色已晚,不便打扰展大人,说来也是明日拜访,却不想今日便碰上了。”
“猫大人糊涂了,颜仁兄一看便是借着入城看病的幌子来的,自然在这医堂。”白玉堂紧接着接过了话。
说来也巧,他与展昭约定去分头行事,往那轰地门和千霖宫一探,又约着在城内医馆一会,来瞧瞧前两日被白玉堂和柳青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的书生人犯是死是活。二人趁着天黑入城,一赶到就发现这医堂之中还有旁人。细想来这医馆离城门极近,柳青当日也是借此便利;颜查散初来乍到,借着看病的名头,自然是入了城才问了路前来。三人可不就在此碰了个正着。
巧也巧的妙极。
人生在世难得结缘,如今要事棘手,这缘分倒是叫人毫无顾忌、敞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在正事之余还要多添几分顾虑和算计。
“不比金贤弟聪慧过人。”展昭取笑道。
白玉堂还像模像样地拱手一拜,“不敢当不敢当,猫大人过誉了。”论起面皮如城墙,谁能比得过白五爷。
只是颜查散神色微动,见他二人言语无忌,分外熟稔,倒有几分稀奇。
颜查散看来这位“金贤弟”是个豪放无忌之人,可谈吐不俗、言辞斯斯文文,早几月几番偶遇论学论道、信手拈来,却不曾得见这位金贤弟如何胡闹,相处之间更见分寸。说来他与白玉堂虽是意外结交、也算得半个脾性相投,你来我往时自然是坦然言语,然而这般插科打诨、潇洒自如却不曾有过;还有这位展大人分明是个温润公子的正经脾性,并无凶悍之气,竟能由着白玉堂胡为。
这般想来他这贤弟与展大人岂止是友人,说是至交知己都不为过了,倒是惹人艳羡。
颜查散为求功名、数年苦读,添之父亲早亡,只有一寡母要照料,平素不得闲,因而别无旧交,更别说有如白玉堂与展昭这般要好的交情。这一遭,他心头难免又升起几分遗憾。只是这几分遗憾里,多少是为未能与“金贤弟”有这金兰之交的惋惜,又多少是为人生在世难逢一知己的叹息,就难说了。
颜查散搁下心头几分遗憾,又为与贤弟重逢生出几分欢喜。
三人闲言寒暄一了,趁着良机话锋一转直奔近日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