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是一九六五年的农村,在沈寒露村里,女儿能念个小学上个初中,结婚的时候聘礼一分不收全给闺女带回去,还给女儿准备嫁妆,这就是天下独一份的父母了。
可以说,在沈寒露公社里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闺女生下来自小就是学着做家务,帮着家里洗衣做饭,照顾弟弟妹妹或者侄子侄女。
等到了十七八,家里给相看个人家。
闺女嫁出去,正好可以拿收来的聘礼给儿子娶媳妇。
这就是常态,这就是现实。
现在沈寒露的大姐在供销社上班,二姐当老师,三姐四姐当会计。
而她们小时候的玩伴,只能操持家庭,生儿育女,又因为在农活儿上女性的确不如男性干的好,所以在家庭里也没有多少话语权。如果遇上了脾气不好的丈夫,性格难缠的公婆,还会有许多烦心的事情。
这些女性并不是不如沈寒露的四个姐姐会念书,而且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念书的机会,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像是沈寒露的大姐沈芳,今年二十四岁,和她自小一起玩的杏花姐看上去却像有三十了。
沈芳还没要孩子,杏花姐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沈芬又说“五妞,二姐和你说实话,你现在还好是乖乖的来念书了。要是你没来,爹娘也糊涂的同意了你的作法,我和大姐三妹就是绑也要把你给绑来。在你上不上学这件事上,爹娘的话都不管用。”
沈寒露撅嘴“你们好狠的心。”
“还我们好狠的心,我们要是真的心狠,在你说出不想念书的时候我们就该直接揍你一顿。揍到你不敢不听话。五妞,你真得感谢你是个姑娘,你要是个小子,估计早被打的下不来地了。”
沈寒露捏着饺子“二姐,你可别唬我。”
“还唬你,你突然脑子犯糊涂,没个缘由的就闹腾,我们当然得想法子。要是你软的不吃就只能来硬的,把你的脑子打清醒,让你知道该听谁的话。你说是不是”
沈寒露就说“二姐,你好凶残啊,不过你也就是嘴上说的厉害。要是真让你打我,你也下不去手。哎呀,我就知道你得念叨我,看吧,我这才进屋一小会儿,您就说个没完。”
沈芬骂她“瞧你那没良心的样儿,五妞,你为什么突然间不想念书姐也就不追问了。你嘴巴严实,家里那么多人一个都没问出来。我也就不费这功夫了。不过我话说前头,上了高中你也得给我好好念。就算考不进全校前三,也得给我保持在前十名,听见没我可是隔三差五会去你们学校看你,你别想着糊弄我。”
沈寒露立马保证“二姐,我既然来念书了,就一定会好好学,你放心吧。至于能不能考进全校前十,姐,这事儿就由不得我了,对吧。我倒是想考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全市第一。但想的美可没用啊,高中课业比初中难,我万一跟不上也没法子。”
实际上在沈寒露心里,她是打算走低调路线的。
老师上课讲的知识自然是要好好听讲好好学的,但是考试的时候她要控制住自己,成绩要保持在不好不坏这个程度。
不显眼,不引人注目,最好可以在班级里达成隐形人的成就。
沈芬说“不说成绩,反正你的学习态度要端正。要是让我知道你念书不够努力,你就等着吧。”
“嗯嗯,一定一定,二姐你放心。”
“我这心啊是放不下来,以前我总觉得我家小妹自小聪明伶俐,体贴又懂事。尤其我当了老师,教了初中,见的学生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听话。我还时常感慨,都是初中生,你比这些学生强多了。没想你实在是不禁夸。这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