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您的命令,就这般为您献舞一曲也无不可。”
“等等你想干什么”
惊恐地一把拖住三日月宗近的腰把他拽了回来,空矢反身就将这个思想有问题的付丧神压到了浴池边壁上。
“有话好好说,不要裸奔”
审神者简直被这波突如其来的操作吓呆,而被壁咚的付丧神神情坦然,柔柔地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似蝶翼轻颤。
“只是为您献上一舞罢了。”
“我不要被辣眼睛”
空矢不假思索立刻表示驳回,相当嫌弃地敲了敲付丧神结实的胸膛。
“一想到会有个硬梆梆的糙汉子在我面前光溜溜地晃来晃去,我就恨不得想戳瞎自己眼睛了啊”
被质疑了颜值的三日月宗近倒完全不反驳,只是笑,宛若夜至黎明的眸子里流淌着月光,绮丽如梦,飘渺莫测。
他的目光专注而缱绻,敛月的眼眸只注视着一人,满心满眼,独一无二
不,我想选择小姐姐
被暴击的空矢哽住,甩了个白眼过去,果断转身,手一撑,便轻松翻出了浴池。
然后,也不忌讳地直接披上浴衣,便听见身后那个还泡在浴池中的付丧神在问“您在本丸内,也需要隐瞒身份吗”
“这可是个禁忌。”
于是付丧神不知又是被戳到哪个笑点地兀自笑开了,空矢莫名其妙,便听得对方语气放松地笑着开口,说“若哪日大人有兴致吹奏一曲,我再为您献舞,可好”
“好啊。”
审神者无所谓地应下,走得头也不回。
三日月宗近大半个身子浸在热水里,带笑的眼眉弯出好看的弧度。
他一动不动靠池壁坐着,似乎在发呆,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放空了眼神,却习惯性保持着毫无破绽的笑容。
他的新审神者啊,看起来只是个纤细又单薄的小姑娘,实际也只是个小小的少年。
当然无论性别,这个人都绝不应用“柔弱”“无害”这样的词汇去形容。
为男或为女,从无法成为强者的枷锁,而这位年少多舛的小审神者,已然初具了作为一个强者该有的胆识、魄力与心态或许所欠缺的,唯剩时光的沉淀。
一时间三日月宗近脑子里转过了极多的念头,可他突然又醒悟过来,人类从来都具有无限的可能,然而审神者能够成长到何种程度却不该是他作为刀剑所应思考的。
毕竟
这位不仅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更是神国的审神者。
啃着碟子里金楚糕的付丧神慢悠悠地放飞了思绪。
很久之后,却突然笑容褪尽,笼上空茫。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了想尝尝苹果糖的念头。
祭典上的苹果糖,一个就够了,那一定有最香甜的味道。
记忆里的当年,是谁说过的来着还是有谁给过自己一个吗
三日月宗近记不起来了。
许是上千年的记忆太过繁杂久远,回忆时总觉得像是蒙了看不清的雾。他从不愿深究,于是这雾便愈发厚重,日渐模糊了旧日的人与事,恍惚间再忆,竟宛若隔世。
他微微有些愣怔,却又觉得可笑。
历经千年时光,原来还能鲜活的记忆,全都聚集在这座本丸当中。
何其嘲讽,何其幸运何其不可思议。
三日月宗近陷入到奇怪的追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