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挺生气的。”空矢笑吟吟地说,“不管不顾自我而纠缠在作为刀就应该认主这种莫明其妙的事情上
不过现在来看,“不是认人为主,而是认我为主。”
更准确点说想要以此借力,甚至选择在调查组即将上门的时候说破。
刚刚好卡着底线,卡着时机。
“敏锐,并且比我评断的还要狡猾。”
皮这一下很开心
来自神国的审神者目光中带着欣赏,声音里全是笑意。
于是三日月宗近就坦然把那话当作表扬给收下了。
“继续吧,神明大人。”
“我备下好茶,就等着你的故事啦。”
盘腿而坐的少年笑容灿烂得像个想听故事的小孩子。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眨一眨眼睛,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换了一个闲散而更为舒适的坐姿。
“哈哈哈哈,莫急莫急,马上就好那么,这一次要从哪里开始说起会比较好呢”
首先不可不提到的,一切的起端和最为关键的改变点果然还是髭切殿吧
笑容甜甜软软的源氏太刀,从一开始,就好像莫名地对他们三条刀派的太刀有敌意。
看起来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什么难以化解的旧怨存在一样。
啊,特别是面对小狐丸时,甚至微妙的都流露出某种想要将之折断的恶意了呢。
可他们三条的太刀,什么时候跟他髭切有过结了
更何况这振笑眯眯的源氏刀也根本不是会把自己真正内心暴露出来的性情。
不,这种说法还是太委婉了点。
在本丸人人自危之际,自顾自将弟弟圈在身边,任周围同伴死伤苦痛,依然心若坚冰磐石。
眼里只放得下弟弟的源氏兄长,笑得再乖巧无害,也依然与一切格格不入。
冷漠又傲慢,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我只是为了弟弟丸才来的哦”
说着这样的话,笑容天真无邪,深藏的凉薄令人毛骨悚然。
在他眼里,除了弟弟膝丸外的每一振刀,都是无关紧要的“虚假”。
因此为了弟弟,任何哪振刀都可以拿去牺牲连同他自己,一并浇筑成通向生路的台阶。
三日月宗近至今仍未能弄清楚,髭切是用什么方法将本丸的时空间坐标自重重封锁之中悄然暴露至时间溯行军那方去的。
但很显然,这振游离在本丸之外的古怪太刀,知晓着他们所缺失的真相,眼望着他们被蒙蔽的“真实”。
“在髭切殿出事后,我开始断断续续梦见一些东西。”三日月宗近慢条斯理地对空矢讲述。
最开始的那个梦,简直是惊吓他梦见少年模样的“自己”手握本体太刀跟同是少年姿态的小狐丸挥刀相对,夹杂着愤怒的争执喝问,然后将刀刺入小狐丸胸口又从后背穿出以少年时候的髭切的视角,体验了一把杀死同刀派兄弟的三日月宗近当下就从梦中惊醒,至今想起仍旧心有余悸。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三日月宗近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不是梦。
更准确点说,应该被称之为“记忆的投影”才对。
髭切与小狐丸的敌对。
髭切曾杀死过小狐丸一次。
这是髭切的记忆。
髭切记得,小狐丸却一无所知的过去。
三日月宗近动摇了。
髭切口中的“真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