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我,拒绝了他。
每一次。
太刀的笑容里,被揉进了无法形容的惨淡。
可他的微笑并不悲伤。
不悲伤,甚至有着几乎要溢出的满足。
悠远的神乐在这时若有若无地响在耳畔。
经由体内契约传递过来的灵力,沾染上太阳的气息。
他侧头听了一会儿,伸出手,握住了一缕辉光。
烛台切光忠心神不宁地探出身体,手里还抓着一块抹布。
“三日月殿”
三日月宗近闻声回头,面上带着一如往昔的笑容。
“哈哈哈哈,无须忧心。”
“我等的审神者,是连太阳也宠爱着的孩子呢。”
他的眼眸蒙上薄薄的水雾,眨一眨,月色清辉如故。
这一场最后的相识,温暖得令人如此不舍。
我只是惋惜,没能在更早之时,遇见您。
在更早之时,以最初的模样
还在现世的审神者大祗是不会明白与他灵力相连的刀剑男士们又受到一场怎样的无妄惊吓。
从伊势神宫离开后,他看起来就一直有些坐立不安。
不,“坐立不安”这个词用得其实很不准确。
严格来说,“蠢蠢欲动”大概才会是更正确的形容。
空矢这会儿连送到他手边的关于通灵王大赛的那些资料都不想看了。
体内的八咫镜此时安静地收敛着全部的气息,但最开始降临时的残余力量仍旧让体内的灵力处在爆发边缘。
精神不可避免受到影响变得亢奋起来。
身体也因满盈的力量而隐约作痛。
感觉这会儿的自己就是吃饱了撑着。
吃饱了。
撑着。
静不下心。
还不想干活。
心情极其不明媚的空矢不满地怒翻一个白眼,怄气似的抱胸盯着窗外。
干活有什么好的,当条咸鱼混吃等死不好吗
他暗自腹诽着。
虽然没过几分钟,这条气鼓鼓的咸鱼就主动抖掉了多余的盐分。
“减速。”
他攀在车窗上,隔着窗玻璃盯紧里刚被超车了的那辆大巴。
“看,是妖怪。”
大巴的车顶上,有两个穿着僧衣的妖怪坐在那里。
一个有着黑色的长发,头戴蓑笠,身形瘦高,手持修行杖。
一个头发竖起,体格粗犷,脖子上佩戴着一串白骨骷髅。
巴士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满当当坐了满车的小孩子。
“查查这台车。”
空矢屈指叩了叩车窗,眼睛里原本隐忍的不耐被点燃成兴味。
“跟上去。”
前座的兔子沉默地将车速再度降下,同时传递了指令。
以不会被生疑的速度缀在大巴车后行驶着,不多时便驶入到了东京国立博物馆。
穿着学校制服的小黄帽们背着小水壶在领队老师的指挥下一个接一个地蹦下了车,乖乖听从安排排好队,兴奋地彼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坐在大巴上的两个妖怪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下面的小家伙们。
他们的妖气收敛得很干净,气息内敛,不似在觊觎幼童的血肉,反倒像是在保护。
保护
空矢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