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谁不知道这个一直努力维持源氏骄傲的家伙本质就是个哭包兄控
膝丸被大家围观得有点慌,怀里抱着兄长近来不知为何变得闹腾的本体刀,满脸的不知所措。
“不必紧张,总归这不是件坏事。”三日月宗近下了结论,温和笑容里多了几分轻松,“不过近几日还是要保持安静才更稳妥呢。”他提醒到。
膝丸认真地应承下来,三日月宗近笑一笑便施施然离开,其余跟来的诸位或宽慰或鼓励几句,将空间还给了这对兄弟。
膝丸小心翼翼把脸贴在了兄长的刀鞘上。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他喃喃开口,“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吧,兄长”
“会好起来的。”
“很快就能让兄长出来的。”
“所以”
“再忍耐一会儿再忍耐一段时间”
膝丸抱紧了怀中的刀。
有一些温热的水珠打湿了刀鞘。
躁动难定的太刀在这个瞬间突然变得安静。
安静得仿佛重新变回了一振凡铁。
髭切其实相当嫌弃自己的本体太刀以那样糟糕的样子出现在了殿下面前,对他而言这是段过于羞耻的黑历史,所以他也绝不能容忍发生当自己能以「神灵」的清净之貌出现,却因其他原因导致最终映进那个人眼睛的只有一副堕落丑态这种事光是想像一下就觉得这真是个糟糕到恨不得毁灭世界都要销毁的可怕灾难。
太难看了啊,就好像在赤果裸地被挖苦,讽刺着离开那人后就一无是处了的、如此丑陋无能的自己。
髭切不能接受出现这种局面。
可是膝丸又哭了呀。
髭切怔怔地要望向不可见的远方。
在取舍之时,他应当如何选择
撤回本体,还是留在本丸
髭切意识到,自麻仓叶王的封印彻底消散的那个刹那,从长久的梦中被唤醒的自己,无可避免地必须要面对现实中被留下的那些棘手难题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都要虽然很想硬气又潇洒地甩出这句话,可实力决定了目前只能二选一的髭切陷入苦恼。
真贪心啊。
他嘲笑着自己的胆小如鼠,嘲笑着自己的不知所谓,嘲笑着因自己无能所造成的此一刻的举棋不定。
却不知命运早已代他做出了选择。
并没有分神去关注一楼的空矢大概完全没有去考虑自己手上这振正在被保养的太刀目前正陷入近乎杞人忧天般的自我纠结里,就算知道了大概他也只会在哈哈哈一阵大笑后弯腰揉人脑袋然后一把抱起举高高看自家的崽子们从来都自带了八百米滤镜的空矢对崽子们的武力值其实是有几分正确认识的,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就像现在,他总记得那个聪慧乖巧的孩子是被自己留下在了源氏的,哪怕满心委屈也会因为是自己的命令而努力把失落藏起来,用最端方可靠的姿态留在京中。这大概是最被偏爱着的一个孩子了,连回忆也总比旁人更温软些千年的距离被无意识地忘却,这或许是逃避,又更可能真的只是因时间流转对他而言早已不值得在意。
然而被留下的人哪,每一秒钟都度过得如此漫长。
察觉到那位性情跳脱的客人罕见的消沉情绪,空矢总算舍得从自家小可爱身上的视线转移过去了。
“想再多也毫无疑义,谁都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少年眉眼温柔,沉了子夜的瞳眸流淌着近乎冷漠的悲悯,“更何况,你也无法阻止。”
于是有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