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二楼的只有近侍。于是被审神者撵走没多久的五花太刀又悠悠然晃了上去,在少年一言难尽的嫌弃中开口相邀。
“你啊你,就仗着我喜欢你长得好看。”
审神者佯怒。
拥有“最美”之名的新月之刃笑得无辜又纯良。
“这可不正是您所赋予的特权吗”
审神者深以为然并给了他一记爱的小拳拳。
大广间里对他们的到来正翘首以盼,见人来了,便簇拥着请上座。
空矢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上主位,神态中全然看不出已做好了随时离职的准备。
这是否也正说明了这位主君其实从未真正将他们放在心上呢
眉眼间,笑容里,一举一动明明都如此真诚。
三日月宗近不想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若是不知,便可继续装傻,假装无事发生,假装情非得已,假装未来可期。
“未来”
真是个奢侈的词语。
于是他在心里偷笑一声,侧头看向审神者,笑吟吟道“不如说些什么吧,大人”
“说些什么呀”空矢挺苦恼的,偷偷白了眼尽给自个儿找事儿的近侍刀。
“随便说些什么开场都没关系。庆贺、鼓励、祝福或是寄望”
说些什么吗
空矢的目光从这张端丽的脸庞上移开,再一一晃过座下的每一振刀。
与他视线对上的每一振刀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脊背,眼中闪动着期待和隐约的紧张。
突然之间,空矢感觉三日月宗近的提议确实很不错,自己的确应该要说点什么才对。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
随后恍然,轻举酒杯,笑容灿若骄阳。
“致未来。”
根本就不需要更多言语,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全都毫无意义。
已走出过去,正活在当下,再好好地奔走至未来,如此便好。
如此便已是最好。
这是庆贺,是鼓励,是祝福,是寄望。
亦是最后的期许。
陆陆续续举起的杯盏里,藏了旧日的眼泪。
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空矢从容地一口抿尽了杯中“甜的”空矢懵住,下意识咂咂嘴,“蜂蜜,苹果,草莓,这是桃”他震惊了,“就这你们居然连果子露都不给我”
放下杯子的烛台切光忠可无辜了,“您还未成年呢,现世不是有禁止了未成年饮酒的吗”这还是政府那个地中海领导听说他们想开宴会后特别叮嘱过的。
审神者秀气的眉毛一竖,“这里又不是现实”
“可您是现世之人哪。”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给自己满了杯酒,对审神者凶恶的小眼神视若无睹。“糖水也挺好的,不是吗”太刀笑呵呵反问一句,又有些陷入到回忆。“哈哈哈,大人您的年纪还适合喝糖水呢。唔,说来倒记不太清楚了,好似是有谁说过,能随心所欲喝着糖水不必担心会遭嘲笑的日子,就是人这一生里最想回而回不去的甜时光了。”
空矢晃了晃面前几乎还满满当当的酒壶。“那咱俩换换”他笑得比手里那壶加了蜜的果汁还甜,“你喝糖水,我保证不会笑话你。”
三日月宗近露出老年人特有的慈爱笑容,“哈哈哈哈,我这把年纪有茶喝便好。至于糖水和酒,还是留给孩子们和年轻人才是呢。”
审神者嫌弃地“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