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林这才睁开,她一只脚藏在毛毯里面,另一只蜷缩在沙发上,雪白的皮肤映衬着上面的一团青紫显得触目惊心,她还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大大咧咧道“看见了吧,不是很严重,不用去医院。”
明明平时受了一点小伤都要哎哟半天,又让他抱又赖在他身上求安慰,但这时真受了伤却又这般模样。
傅寒林沉着脸不说话,坐在沙发另一头,拉住她的脚踝。
他的手有点凉,宋知惜下意识往回缩,但是缩不动,他抓得很紧。
宋知惜眨了眨眼睛,声音便有点软了“你抓我干什么呀。”
傅寒林瞥了她一眼不说话,把喷雾剂盖子打开。
“你要给我上药吗”她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问,表情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还悄悄咬了咬下嘴唇,一副任君所为的样子,就差直接说,你想做什么就做我绝不反抗。
傅寒林没有回答她,喷雾洒在她伤处
“嗷嗷嗷,好疼,轻点”刚才还装作温婉静雅的样子,顿时被疼出猪叫。可能是有点破皮了,喷雾剂药水洒在伤处一片难忍的刺痛。
傅寒林手停住,“真的很疼吗”
她眼泪都快流出来,哼哼唧唧的“真的,你轻点好不好”
傅寒林眉头微皱,盯着她的脚,那表情好像正面对着什么大难题。
他手中的动作放到最轻,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细腻的皮肤,仍有种有种粗砺的触感,傅寒林忽然停下手。
宋知惜疑惑地看着他“可以了吗”
傅寒林把喷雾剂递给她“你自己来。”
宋知惜偷偷把手藏在背后,试图营造出一种自己被忽然截肢的假象,眼睛不看他,就是不接。
她委屈巴巴地说“你帮我好不好,我不喊疼了。”
傅寒林低下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犹豫着用手在她伤处扇了扇,有风轻轻拂过。
宋知惜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人家用嘴吹那纯属是安慰效果比较好,不是风的效果比较好啊。
但她不敢说,只能默默承受,仔细地看着傅寒林,他认真用手扇风的样子也好可爱。
傅寒林给她上好药之后,宋知惜便说“你去帮他们一起卖书吧,我自己在这休息就好了。”
傅寒林还有些犹豫,宋知惜又说“你放心啦,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养伤。”
傅寒林终于点了点头“有事打我电话。”
宋知惜乖巧地点了点头,冲他甜甜的笑。
然而在傅寒林走后,她的笑容就没有了,揉了揉自己脸,轻叹了一口气。
唉,哪里是不需要人陪呢,人在脆弱的时候,最想有个人在身边呀。
只是她看出来了傅寒林的想法,他们两人一走,卖书那人手更缺了,卖书这件事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任务。
宋知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脚上上了药之后似乎不那么疼了,加上光线有些昏暗,她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风吹得窗户的响声惊醒的,窗帘在空中乱舞,窗外一片昏暗。
应该是要下雨了,而且看起来还是雨势还不太小。
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是古镇书店上的店员,看见宋知惜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便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来拿伞。”
宋知惜问“他们卖书的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我得给他们送伞去,看这天气马上要下雨了。”
“我和你一起去”宋知惜说。她立即下地,脚上好像也不是很疼了,还能坚持下去,只是一想到傅寒林还在那她就担心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