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惜悄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然后飞快地拉住他的手。
傅寒林一愣,便听见她的声音“牵着你的手就不会怕啦。”
他心很轻地颤了颤,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能默默地握紧了她的手。
“你小时候怕打雷吗”她问。
傅寒林想了想“一开始有一点,后来就不怕了。”
“你怎么克服的啊”她十分好奇,顺便想取取经。
傅寒林说“其实打雷就是声音大了点,并不会伤害到你,自己待久了就习惯了。”
他声音很平静,宋知惜却有一点心疼,她把被子掀开,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地方“过来呀。”
那种诱哄的语气,就跟拿着一颗棒棒糖在他前面晃悠似的“我们躺一起,就不会怕了。”
那时候的傅寒林没人陪,现在她可以陪他,如果他还有怕的时候,她很用力地抱住他。
傅寒林犹豫了。
“快点呀。”她又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了,这像是戳中了傅寒林的死穴,他依言躺了上去,只是身体确实僵硬的。
宋知惜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笑着问“是不是觉得很暖和”
傅寒林声音都有些不自在“嗯。”
“我刚才躺过的,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帮你暖床”
傅寒林的耳朵尖霎时红了,好在借着黑暗的掩饰并没人发现“别瞎说”
她嘻嘻笑了两声
“哐当”
“呜。”宋知惜心一颤,头就往傅寒林那边扎去,双手死死搂紧他的腰,“好大的雷声。”
看来老天都容不下笑话别人的人,宋知惜抱紧了傅寒林的腰,整个身体都贴上去了。
傅寒林摸了摸她的头发以作安慰“别怕,我在。”
“你今晚不要回去了行不行啊”
傅寒林顿了顿,说“好。”
她脸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猫,声音也是软软的“你真好。”
傅寒林有些别扭地换了一个姿势,宋知惜在轻声说话“你现在怕打雷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傅寒林哑然,心中却仿佛被什么填满“好。”
夏天的南方多雷雨天气,尤其是深夜,雷声能响彻大半边天。
那时候他在读小学,听着巨大的雷声,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把被子捂得很紧,不敢出声,也没有人陪,后来就慢慢的习惯了。
从怕到不怕,现在也有人会陪着他的。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她的呼吸声浅浅,好像快睡着了,手还紧紧拉着他的,很眷恋的模样。
他手抬起,很轻很轻地摸了下她的脸,温热的肌肤总是很容易驱散人的害怕。
第二天宋知惜醒来时傅寒林已经不在床上了,她闭着眼,手摸了摸旁边,被子被掖得严实,床上还有一点温热。
她揉了揉眼睛,空气都很清新。
打开窗户,外面已经没下雨了,周围的一切像被洗过一般明静,天空如瓦蓝的宝石,扑面而来的空气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
老旧的房屋、高大的树木、花坛上的花朵,这一切都和江北完全不一样,但又有另一番的风味。
房间门被敲响,她回过头,看见傅寒林站在门口“停电了,我下去买了一点早餐。”
宋知惜蹦的下床,跑到他身边“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呀”
傅寒林“六点半的样子。”
她又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还好。”
“我睡觉没什么奇怪的动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