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京都大雨连着地震,淹了城外多少良田,今年米粮钱都跟着上涨,要不是天子脚下,都不知会多少人家破人亡,沦为流民,这不该畏惧咱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都守了多少年了,到他王介甫这就成了糟粕,该推了重来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就说这青苗法,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可哪有公家出面,拿赈灾用的粮库来做那借债之事国库虽然空虚,但该做的是削减开支,让老百姓各行其职,只有万民富了,咱们国库才能充盈,而不做这等、这等”
司马光又叹气,他原是想说小人之术,但想到王安石为人,又说不出这话。
苏轼安抚道,“君实莫要着急,这法令才刚推出,说不得过段时间,就能见了它的好。”
司马光冷哼一声,“过段时间恐怕都要大乱了,难不成我们眼见着会出事儿,还非要等出了事再去补救么”
苏轼道,“可君实也说了,介甫得官家青眼,不愿听你们所言,那就只能等他出了差错,再行上奏弹劾。”
“说到这,听闻令弟在三司条例司里也不如何痛快啊。”司马光摸着胡子,沉声道。
虽说三司条例司是由王安石与陈升之共同管辖,但陈升之并不能对他起到任何掣肘,几乎可以说是王安石的一言堂。苏轼的弟弟苏辙也在其中任职,就司马光听来的消息称,吕惠卿时常给他下绊子,日子过得也不安生。
“子由与我说尚可,毕竟还有介甫在,吕惠卿也不敢太过放肆。”两人聊了一会,见章初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烤串过来,连忙比划了个手势,“打住打住,咱们先吃,不要在饭桌上讨论这个,败兴。”
“我还点了份猪肉,不晓得滋味如何。”他看起来十分期待。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爱猪肉啊,羊肉滋味更妙,你因何偏爱猪肉”司马光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君实不解风情,改日到我家中,子瞻亲自下厨,你就晓得猪肉的好了。“
章初将手里的两个盘子放下,苏轼深吸了口气,面露微笑,“这蒜蓉配紫瓜,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就连司马光都被这浓郁的蒜香味给刺激的有些饿了,跟苏轼先后伸出筷子,都有些犹豫。
“二位先生可以用筷子夹住一角,就可以轻松的撕下来了。“章初说完,躲到王鄞身边,看他们两个吃,咽了口口水道,“小王哥,我饿了。”
“我偷藏了根紫瓜,等结束了咱们自个儿吃。”王鄞压低了声音,偷与章初道,“你可不许跟人说。”
章初连连点头,“保证不说。”
“请先。”
司马光也不客气,按照章初所说,夹住茄子一头,撕下来一根茄肉。
茄肉上撒了蒜蓉,还放了法切丝肉排带下来的肉沫,烤出来带着很浓郁的味道,再加上放了香料,一口下去,带着肉沫嚼头,反而更饿了。
司马光内敛,哪怕极喜欢这味道,也不会开口,只是默默又下了一筷子。
苏轼就不同了,他性格豪爽,有话就说,从不藏着掖着,吃了一口茄子,被惊艳的猛一拍桌道“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紫瓜从今日开始,它从我最不喜的食单里除名儿了。”
蒜蓉茄子是林雍烤的,他怕有人效仿,学了方子与他作对,并未教给乌隗达。
端给那两人后,他在厨房里暗暗打量。
他们一人一口,没几下就把蒜蓉茄子吃完,还又加点了一份。
烤串吃了半盘的时候,牛羊猪排烤完了,冒着腾腾热气,还没上桌呢,苏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