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雍为了不打扰这些人说话,留了一把刀子在桌上。
刀锋锐利,特别长。
还有一把蛋糕专用的铲刀,是切开以后铲蛋糕用的。
其他人还在纳闷蛋糕是什么呢,苏轼已经把两样都拿在手里比划了。
他把刀递给苏辙,“你切吧,寿星切这第一刀。”
关于这蛋糕怎么吃,林雍事先并没跟苏轼通过气,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这种奇妙的默契。
他是知道苏轼有多会吃的,便只留了这两样餐具,苏轼也没半分疑窦,自然而然地解了这难题,在一旁比划着,教弟弟一刀划开脆皮巧克力层,露出底下柔软的蛋糕体,接着里头藏着的巧克力奶油顺着刀口缓缓流下,简直就像塌崩的褐色岩浆。
苏轼看着流动的奶油,惊的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这真是美极了”
他带头鼓起掌来,有几个坐的近的凑过来打量。
“这是个什么东西哪怕是在皇宫里,我也不曾见过。”
“子由分点儿我尝尝。”
“寿星今日该先发给介甫,毕竟他最近倒了霉运,该沾沾喜气。”
苏辙点头,有些笨拙地切起了蛋糕。
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切,再加上里头流着奶油,有大有小切的很凌乱,还把奶油弄的桌子到处都是,实在是狼狈。他还把奶油弄的桌子到处都是,实在是狼狈。
苏轼在一旁大笑起来,许是他笑的太过爽朗,到时把屋里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笑声透过墙壁传到外头,把外头的人抓耳挠腮急的要命。
终于是每个人都有蛋糕了,苏轼用筷子戳了戳,把筷子上的巧克力奶油舔干净,微微的苦涩以及浓郁的奶香味混在一块,还透着股甜蜜,是一种从未尝过的新奇口味。
他眼睛亮了下,把蛋糕连着奶油切下来品尝。
软,非常软,都不需要咀嚼就化开了。
外层有点脆,吃起来十分苦涩,但抿开一点,再配上融化的香甜奶油,倒是相得益彰。蒸出来的蛋糕本就很湿润了,里头又用了粘稠的巧克力奶油,简直就像是棉花一样轻盈松软,嫩的叫人心尖儿一颤。
苏轼舔了下嘴唇上的奶油,抬头看四周的人。
除了因为病情没有吃的王安石,其他人都在埋头吃着蛋糕。
“介甫可要尝尝味道十分特别。”苏轼又闭着眼睛尝了一口,“像是糕点,但又不像糕点,尝一口无妨。”
王安石不好扫兴,就做个样子,随便弄了一块吃着。
果然味道如苏轼所说,他在宫里也吃过不少御宴,可还从未见过此物,倒叫他好奇起来,心中暗道林雍此人果然不俗,总能叫人意想不到。
不过他自制力极强,说是一口酒只吃一口,其他的都挪到了王鄞跟钱,笑了笑道“鄞儿爱吃这糕,就连同为父这份一起吃了罢,也不好浪费子由的好意。”
蛋糕虽然做得大,但耐不住十多个人吃。
一人一块,分完了几乎也没了。
不过蛋糕吃完,场面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场内既有主导革新的王安石,还有不少反对派,也不知是谁的由头,总之当林雍领着几人端着串儿和烤肉排进屋时,里头就已经争吵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王介甫便是你初衷是好的,也没可能就一帆风顺的成了,你说了半天的好处,可敢与我们说说坏处抛去你前些日子提出的新法不提,就说你那常平新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