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觉得那礼物有些“别致”,可那姜明义信誓旦旦说杜玉楚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个,想起他那一个月在侯府看到的这个杜五姑娘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也就半信半疑。
她的个性与别家贵女不同,没准这爱好也分外别致。
这时候拿出来哄她开心也好,他不喜欢她这幅郁郁的样子。
“不要,怪麻烦的。”杜玉楚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袭来。
“不麻烦的,我将它放在车夫座位旁边了里了。”姜承昭起身出去,不稍片刻拿了个木制的筒状物回来。
“这是什么”杜玉楚盯着那个木筒,还有其中发出的声音,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姜承昭献宝一样它往杜玉楚身前凑,打开盖子之后,声音也越来越大,只见筒内一个黑乎乎的小身影。
似乎是被打扰了,筒内生物往前移了移然后看到了杜玉楚,一下子就蹦了出来,一只长得异常狰狞、油光发亮的蟋蟀向她扑了过来。
杜玉楚吓得往地上一倒,一声惊呼之后,她脑海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镇北王府,碧落轩。
院内流角飞檐,高出墙头叶大荫浓的苍苍梧桐,清新怡人。磊落大方中透出宁静肃穆,磅礴大气。
主卧布置得很有格调,以精致见巧,就连摆在书案上的天青汝窑花囊,白釉洁净莹润,青料浓艳幽雅,肩部绘杂宝及缠枝牡丹花纹,雍容华贵,大气超凡,里头清爽地插着几支花。
东边设着卧榻,悬着葱绿双绣花卉的纱帐,风南窗贯入,吹拂着纱帐轻轻飘逸,几个看着伶俐的丫环正进进出出的忙活。
杜玉楚一醒来,丫环们就围了上来。
她们这些人都是依附主子存在的,王妃若是出了事,谁都好不了。
早早就守在床榻边,见杜玉楚面带倦意,挣扎着想要起身,连忙扶住她,关切道“王妃您终于醒了,快进屋里去,小炉子上熬着冰糖银耳羹呢。”
杜玉楚起身,丫环们围上来,端水的,递帕子的,捧钗环衣衫的,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不一会儿把杜玉楚收拾的焕然一新。
春梅绕到杜玉楚背后,默不作声的替她揉肩。
青竹捧着个五彩琉璃碗进来,奉到杜玉楚跟前“姑娘,汤药熬好了。”
杜玉楚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长叹口气,都是苦的。
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她和姜承昭一定是八字相冲,这货简直就是个人形扫把星。
从嫁进王府以来,倒霉事儿一桩一桩的来,本来身体健康,万毒不侵的自己还多了头疼的毛病。
这样一想,她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瞥见一旁收碗的小丫环,杜玉楚觉得她莫名的眼熟,就是想不起来,遂问道“你叫什么”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青竹。”青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杜玉楚眸光微闪,原来是当初在她院中一个劲说推销盛淮安的那个小丫环啊。真是好本事,自己把她留在了候府,没想到今日回门,她竟然又混入了她身边。
怎么感觉她幕后之人在践踏自己的智商呢
不过她现在心里存着事情,不想处理这个小丫环。她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被祖母特训了一个月,也不会一下子就成了宅斗高手,有时候能看透,不代表能处理的好。
事情太多,还是得一件一件来。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清风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