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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耻与爱(下)(3/4)
  在门口处见到了金圣圭,在他揶揄的注视里挥手道了别。前辈有队友开车来接,剩下两人一猫不便麻烦其他人,于是打车回宿舍。
    caesar趴在沈意疏大腿上睡觉,闭上眼睛整张脸最后的亮处也没了,一团漆黑,像个潜伏在暗处的幽灵。
    “它好粘人,我去看它的时候也喜欢往我怀里钻。”
    “说明猫妈妈也是这么个粘人的性格。”沈意疏揉揉猫脑袋,然后从包里取出病历递过去,“先看看,看完还我,我明天还得向公司提交病历报告。”
    郑泽运接过去看了起来,病历是打印的,不存在医生写字太潦草看不懂的情况。就诊意见一栏写了用药指导,还有一条“建议患者与亲属进行耐心的沟通”。
    “我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临时起了别的念头,不过”想起刚才就心情复杂,沈意疏捏了把大腿,靠疼痛保持平静,“医生说渴望被爱是人之常情,我否决天性注定会失败,意志与本能互相拉扯,导致难以从自我折磨中解脱。最好的办法就是查找谬误,纠正、最后与自己和解。”
    说这话的时候沈意疏表情不怎么明朗,显然兴致不高。“要是觉得难受不说也可以”,这样的话到了嘴边郑泽运却说不出来,医生给出的意见绝大部分都是有道理的,沈意疏最好是直面问题症结。他握住她的手,宽慰道“面对始终比逃避有用。”
    沈意疏顺势靠在了他肩膀上“道理大家都懂,做得到的人却不多。其实也不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很少谈起倒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下午已经和医生说过一次,现在来重复也不算太难。沈意疏暗中自嘲凡事果然难在开头,有了一就不愁没有二。
    “我不是只在妈妈肚子里待了八个月么,但后来爷爷告诉我,其实我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是脚先出来的,我妈妈差一点就出不了产房。中国古代有个历史人物也和我一样,是寤生,所以不得生母喜欢,我曾经思考了一整天,母亲要如何面对一个险些夺去自己生命的孩子她是否会恨ta,母性是否敌得过对死亡的恐惧当然我和我父母关系冷淡不只是因为难产,对妈妈来说我是意外到来的、不被期待的孩子。怀上我的时候她的科研项目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本来是想打掉的,但因为家里人都劝她生下来所以额外受了不少折磨。
    我妈和我爸都是事业心很强的人,家庭绝对置于工作之后,一年到头我也见不到他们几面。有天出门上学前爷爷说妈妈休假晚上会回来,正好那天最后一节课是手工课,老师教我们做纸玫瑰,我折了一束花带回家,但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回来,就写了卡片夹在里面托保姆阿姨拿给我妈。头天睡晚了所以第二天差点迟到,也没来得及问那束花的下落。放学回来阿姨把花还给我,告诉我我妈说这种东西没什么用行李箱也装不下,就没带走让我自己收着。
    我那时还会有难过的情绪,但再长大一点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申请了就一定能获得,没有规定说父母一定要爱孩子,人也完全没有没有必要因为责任感去爱一个人,有了这样的认知就彻底释然了。
    不过唯一的弊端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车祸住院那阵我妈来韩国照顾我,那可能是我成年以来过得最不自在的几天。”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压在心头的包袱似乎是轻了不少,郑泽运想说话却被沈意疏抬起手制止,示意他听完再讲。
    “后来我上初一,暑假被安排去学钢琴,一起学的还有同校另一个高二的学姐。学姐是学芭蕾的,漂亮有气质学习也好,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同样也有很多女生讨厌她。她数学特别厉害,钢琴课开始之前还会主动给我讲不会做的题。开学后高中部来了一个硕士才毕业的数学老师,去教她们班,她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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