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沈明识在和自己说完分手之后,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成了植物人,意识全无。
她找到他的时候,人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只留下一封看起来像是遗书的信件,上面大意是不想拖累她,希望她能找个更好的人,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谢如织刚开始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也猜测了很多原因,但都无法证实。
“沈明识,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谢如织把头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就那么静静看着他,半晌,幽幽飘出几个字,“我快交不起你的住院费了。”
沈明识孤儿出身,无人帮扶,靠着自己一路打拼才有如今的成就。现在出事了,也没有亲人照顾。平时又一门心思扑在科研上,除了她谢如织,基本上也没几个朋友。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总归是恋爱一场,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于是谢如织用这几年的积蓄承担起了他高昂的住院费用,这也是为什么她听到五百万就满口答应的原因。
她现在还真挺缺这五百万的。
“我可能要去古代出差了,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搞笑,不知道台里怎么心血来潮做这样的节目。”明知道他听不见自己说话,谢如织还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会定期让人过来看你的,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能醒过来吧。”
“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要问清楚,你当时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分手。”
也没有太多话要讲,谢如织拿起包,起了身,缓缓走出了病房。
就在她踩着高跟鞋离去的时候,沈明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微不可闻。
“梁朝有个叫陈量的官员,世代簪缨,权势滔天。”
“然后呢”
潘豆豆一边查资料一边说“他有个嫡子叫陈镇,二十五岁的时候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家里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最后决定给他娶个媳妇儿冲喜。”
谢如织皱起眉来“那这姑娘也太惨了吧。”
“还有更惨的,这个陈镇最后在病床上一命呜呼了,新媳妇儿本来就没有娘家撑腰,被陈镇的母亲逼着在灵堂撞棺而死。”
“还有没有人性啊。”谢如织越听越生气,“害了人家一辈子还不够,还要害她的命”
“是挺惨的,”潘豆豆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还有更惨的。”
谢如织“还有比这更惨的”
潘豆豆“这个新媳妇儿就是你。”
“”
谢如织懵了。
“潘d,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换个人我回来请你吃地心捞啊。”
“报告已经打上去了,没得商量。”
新婚当日,谢如织披着红盖头在床上坐了一宿。
旁边躺着她名义上的夫君陈镇,就跟沈明识在病房时一模一样,不动,不说话,更不会来掀她的红盖头。
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嫁人竟然是这样的景象,没有交杯红烛,也没有芙蓉帐暖。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丈夫,和一群在对面盯梢的老嬷嬷。
谢如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默念道“这都是工作,你要干一行爱一行。”
她的意念不小心串了频,被潘豆豆听到了没想到我们二姐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谢如织你少在旁边看热闹,我都快无聊死了,有人盯着,还不能出去溜达。要不你给我放首歌吧。
否则这漫长的晚上,要怎么打发时间啊
好嘞。
然后潘豆豆给她点播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