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副本，或许是最接近真实的地方。
想到这里，宣祈眼神一定。
整个白天，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宣祈都守在钟楼，每一个整点他都会去敲钟，长春城都没有改变。
这越加肯定了宣祈的猜测。
于是就发生了前面的那幕，他拿着第一页日记，在零点时敲响撞钟，足足敲了十二下。
梦境，果然碎了。
他成功了
听完宣祈的话，殓尸人冷笑一声，“出了梦境又有什么用，凭你一个人，哼。”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提起手中的电锯，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向着宣祈冲过来。
他要杀了这个搅局的臭老鼠。
宣祈的心跳渐渐加速，他握紧手中的匕首，眼神紧紧盯着殓尸人。
肾上腺素激升，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殓尸人的行动在他眼中化作一帧帧的慢动作。
连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敌人攻击过来时，迅速侧身闪避，转身后，你和敌人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来不及转回正面，所以不得不采用背击的方式。”
殓尸人冲到眼前，宣祈仿佛成了连奕的傀儡，一举一动如他曾经所说那样，完美侧身躲过殓尸人的攻击。
“背击意味着你无法用眼睛捕捉敌人的动作，所以抛弃视觉，最大程度的用你的听觉，甚至是直觉，去选择躲避的角度和攻击的角度。”
“敌人挥刀时的风声，靠近时的呼吸声，地面影子的移动方向，都是你需要注意的点。”
宣祈脑海中回荡着连奕的话，在这瞬间冷静无比，瞬间从地面的影子判断出殓尸人的攻击方向。
他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躲过，随后身形一跃，反手用力，匕首往殓尸人的脖子捅去。
“噗。”
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热血喷涌而出，溅到地面、他身上、他脸上。
殓尸人呜咽一声，哧哧几声，最终无力地倒到地上，发出“砰”的巨响。
他眼睛睁得巨大，似乎没有料到这个结局。
殓尸人死了，宣祈收起匕首。
成功了。
这是连奕教他这招以来，他第一次成功。
宣祈嘴角勾了勾，想笑又想哭。
他杀了殓尸人。
应该说，连奕和他一起杀了这个刽子手。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可奇异的，他心里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无比痛快。
“这种败类，早该死了。”
宣祈擦了擦脸上的血，冷笑一声。
擦干净脸上的血后，他从收纳包里取出一套长风衣，这是他给连奕买的，连奕喜欢这种款式。
宣祈穿上风衣，如没事人一般搭乘电梯下楼，任谁也看不出他黑色风衣下沾满血迹。
路上遇到几个人，宣祈神色如常地与这些人打招呼。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有清晰的五官。
这才是真正的长春城
宣祈眯起眼，看着挂在东方的太阳，嘴角露出一丝笑。
炽热的阳光照得他浑身的血都热了。
他坐到车里，哼着歌，往城外驶去。
城外没有丝毫黑雾的痕迹，出城时，宣祈看到前方路上有一个巨大的金色问号。
遍寻不到的第七页日记居然在出城路上。
宣祈嘴角勾起嘲讽的笑，驱车直接穿过那个金色问号。
问号化作一张纸飘到他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