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姑娘见到他,立刻把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过去,仰望着他十分促狭“你知道了没有”
高姜面无表情“什么事”
“永明要和闻家结亲,太太打算嫁过去。老太太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说大小姐将来要成婚必须得在从人里挑。我觉得,就是说你。不然还能有谁。”
高姜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伸手猛然就给了米姑娘一嘴巴“家里是什么规矩”
这一巴掌很有些力气,米姑娘被打得头猛然偏向一边。
“知道错了没有”高姜心平气和,语气和缓。
米姑娘嘟嘴“知道错了。”
“脸上是什么表情”
米姑娘便立刻正色,不敢再嘻笑“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不应该议论家主的事。”
高姜问“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米姑娘便立刻恭敬地礼一礼,转身,找黎妈去。
高姜站在廊下,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走得没影了,扭头看向垂头恭立的小满,吩咐她“自己去领罚。”
两个小姑娘再回到楼上去,一个手心都打肿了,一个脸上肿着。
等米姑娘回完话。老太太回头看到就笑“你们又做错了什么”
米姑娘老老实实“我们私下议论大小姐的婚事,高管事听到了。说我们私议家主。”
老太太说“他当年也没少挨打。和你们一样,年纪小,性情跳脱一些,不过一转眼就长大,开始一脸正经教训人了。这时光可过得真快。”对米姑娘说“你们知道不许私议家主的事,是为什么吗”
米姑娘说“私议是对家主不敬。”
老太太摇头,见米姑娘说不出来,也不为难她“不只是敬不敬的事。好比她太公时,出去收债长见识,和借债人面谈,借债人看她太公年纪小,就说想减些利息,她太公不肯答应。事情没能谈下来,归期就只能延缓,一行人在人家地盘地板上暂住着,两个跟着她太公去的从人,私下议论她太公更听信哪个管事的话,才会不肯的。结果被人家听见了。当天晚上,就把主张不减利的那个管事给杀了。”
米姑娘连忙跪下“我们知道错了。”
老太太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是聪明的孩子。讲这些是要你们明白,家里的规矩都是有原因的。不论什么时候,也要谨记,不能犯错。你们将来,要跟着家主或者代表家主在外面行走,多说一个字,或说错一个字,都可能是弥天大祸,大人们怕你们犯错惹事,害了家主或者害了自己。自然严苛一些。”
两个人連忙认错。老太太笑说“记得就好了。”叫人拿药来,轻轻地吹着,仔细地给两人都抹在红肿破皮的地方。
那边海明回去。立刻就往闻先生那里去了。
闻先生松了口气“我还担心老太太不会答应。”
海明又提老太太所说的规矩。他到并不太以为然“她这么做,合情合理。”
海明走后,闻先生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桌上的台灯大约感应着他的情绪,慢慢地变得更黯淡一些,就像那天,他收到来信,坐在这里是那样。
其实他也没想过,能再收到对方的来信。或者人生能再与她有什么纠葛。
直到打开了那封信。
信的内容被储存在伪装成宝石耳环的储存器里,他拿到时,已经迟了很多年。
送信的人说,是自己父亲的一位故人,托他父亲把信送到这里来。但来了才知道,闻家势大,他们没有门路,进不了大门,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敢就随便交给门卫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