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就不再凝视薛沛,向着薛蟠大声道“胡说八道,现在薛家只你一条根,你不娶亲,将来谁来承继薛家。”
薛沛听她说的不象,向薛姨妈摆手让她回内院,自己对薛蟠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少花或是不花聘礼,就可以给你娶亲。”
从前花钱如流水的薛蟠,觉得自己家现在只有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穷的快吃不上饭了,听说有少花钱的办法,当然要问问。
薛沛就告诉他,如果他好好读书,早早中举人进士,别人就会觉得他年青有为,愿意招他做东床快婿,那样就可以少花聘礼。若是薛蟠进士中的高,甚至中了状元,那说不定皇帝都看重他,会招他尚公主,不光不用出聘礼,还能荫及子孙。
本来还听的两眼放光的薛蟠,听到中状元眼里的光彩就下去了“老爷,人家说殿试是不能花银子买的。”
薛沛几乎要扶额“谁告诉你花银子买,不是说了让你自己好好读书吗”
薛蟠听了两眼已经一点儿神采也没有了,他还以为刚才父亲是要一路给他买中进士呢。一想自己家里已经穷成这样了,估计父亲也没有那份银子,叹口气道“ 父亲不是早就说过,我不是读书的料吗我,我还是早点儿学着做生意吧。”
看来原主信奉的棍棒教育所薛蟠打击的太狠,自己的激励教育饼又画的太大,这小子一时还不能适应。薛沛就做主把这一页翻过,接着说刚才自家花用的问题“薛成,把现在咱们府里有多少人,每天要至少要花用多少银子,说与少爷听。”
薛成便道“现在府里主子四位,管事一人,采买一人,太太跟前服侍四人,姑娘跟前服侍五人,其中一位是奶娘,老爷跟前服侍两人,少爷跟前丫头四人,外院小厮四人。此外粗使六人,车夫两人,厨子两人。除主子外共有奴才三十一人。”
“主子每日饮食合共一两银子,奴才合共五百钱,用的粮食都是庄子自己产的,没算银子。奴才们的月例,每月该二十三两银子。一个月算下来,至少七十八两银子。”
薛蟠听了吸了一口气“那一年算下来得多少银子”
薛成心里一算,道“合共九百三十六两银子。”
薛蟠乐了“父亲,还能剩下一千七百两银子。”
薛沛刚想这小子是不是不识数,就寻思过来,人家算的没错,刚才薛成说的一千三四百两是半年的租金,这么一算下来可不就是能剩下一千七百两银子吗
薛成那里已经苦笑“少爷有所不知,除了月例,咱们府上每季外院的奴才一人两套衣裳,内院主子跟前服侍的四套衣裳,还有丫头们的首饰,算下来每季要用三百到四百两银子,并没算主子的衣裳钱。”
薛蟠脸就有些不好看,薛成那里还有话说“这还都是少的,还有三节节礼,太太手里的例,送舅老爷府上不少于五千两,送姨太太府上不少于三千两。”
“一次”薛沛与薛蟠父子两个异口同声的问。
薛成就点了点头。主仆三个一时都无话可说。
良久,薛沛向着薛成道“暂时不要说与太太。”薛蟠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薛沛叹一口气,向薛蟠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养丫头比小厮费银子不说,还只能在内院里做些洒扫活计,不若小厮长大些,可以随着你赶考,至不济还能跟着种种地,还能多得些粮食。”
“人都带来了。”薛蟠小声说了一句。薛沛却有办法“庄子里有的是没媳妇的,给她们找个老实人嫁出去,过几年又有小奴才养出来,还可多种两亩地。”
“其实,其实,”薛蟠小声又道“跟母亲说说,不往京里送那么多东西不行吗”
薛沛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