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刚领姜昀祺进门,立即有五六位距离较近、端着红酒杯低声交谈的男士客气打招呼“裴司。”
姜昀祺不知道裴辙与他们的关系,抬头只见裴辙脱下大衣略微颔首,没说什么。
这个极细微的动作顷刻将裴辙身上积淀极深的威势表露几分,是姜昀祺很少看到的另一面。
姜昀祺第一次发现自己之外的人是如何与裴辙相处的。
裴辙只允许姜昀祺喝果汁,语气严肃,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姜昀祺捏着果汁吸管坐在吧台角落“那你的捧花呢我要看看。”
裴辙不明白姜昀祺为什么对捧花那么执着,但也纵容,就拿来了,之后叮嘱说他去楼上和朋友老师打个招呼,过会带姜昀祺回酒店。
姜昀祺点点头。
裴辙离开后,姜昀祺一度有些茫然。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或者说,是裴辙太正常了。
姜昀祺咬着吸管,某一刻他都想扑上去摇着裴辙衣领问你见到我到底什么感觉啊没有一点点激动你在想什么啊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而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许喝酒
姜昀祺木瞪瞪瞅着吧台瓷砖上的反光,额头磕上,冰冰凉。
“姜昀祺”
姜昀祺抬头,意外看见方明柏和祈见。
方明柏换了身西装,红棕双排扣西服套装,同色系长裤,黑皮鞋,露着脚踝。祈见还是早上那套衣服。
姜昀祺愣了下,想起机场那会祈见提到的婚礼,“祈医生,方先生”。
方明柏将酒杯搁上吧台,在姜昀祺边上坐下,闻言笑道“方先生祈见,第一次有人叫我方先生。”
祈见坐在方明柏另一边,绕过方明柏对有点不知所措的姜昀祺道“他跟你开玩笑,你可以直接叫他方明柏。”
姜昀祺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叫人。
方明柏扬眉“姜昀祺,你今年几岁”
“二十。”
“你叫我明柏哥也行。”方明柏双手交叉搁台上,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我可没占你便宜,我比你大十岁。”
姜昀祺“哦”了声,开口正要说“你不占我便宜,那我也不想白认一个哥啊”,就见一人朝他们这里走来。
是进门那会朝裴辙打招呼的人之一。
“明柏,你看见裴司去哪了吗”
方明柏摇头“酒店打电话给新娘子说捡到手机,本来是要送来的,估计是为了逃酒,他回去拿了,我猜这会还在希斯酒店。”
来人嗨了声“几分钟前我和研究所的人都看见他进来了。”
祈见怕姜昀祺听不懂,走到一边对他说“你明柏哥是机械工程师,这位是他在柏林研究所的同事,裴司是外事部军备司司长,估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谈。”
姜昀祺没多想,觉得要不和他们说裴哥去楼上了,就听来人声音低了几度“u31型号那批,他一直搁置,我想着问问接下来到底什么安排。”
方明柏轻笑一声,摆手“没戏。之前照面的谈判,他态度你没看见江渝都说你数据有问题,舵面气动力纯属巧合,飞行迎角范围我们的标准差了整整九个度。他堂堂一司之长会看不出来你就别糊弄他了。”
来人有些着急“喻呈安也这么说,没戏没戏,可能我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毕竟距离规定期限”
姜昀祺歪耳朵听着,莫名想,其实我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唉。
新娘子好像出来了,人群喧闹,远远能看得到一袭红色晚礼服,非常漂亮。
祈见对姜昀祺介绍“这是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