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瀚吃吃地道“那现在怎么办,虽然账本毁了,但是亢令城若坦白招供,那咱们亲王府也铁定跑不掉啊。”
姬进孝此刻显然有点慌了神,因为据纸条上传回来的消息,锦衣卫指挥使易洪已经赶回扬州城了,现在指不定正在审问亢令城呢
“禀总管大人,张老爷来访”这时又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
姬进孝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快请至密室。”
很快,姬进孝和徐文瀚便在密室中见到了那位张老爷。
“亢令城没死,想必姬总管也知道了吧。”张老爷一坐下便沉声问。
姬进孝点了点头“咱家刚收到消息,而且听说易洪已经带人赶回扬州城了,贾环和林如海这对师徒忒阴险了,竟然将亢令城秘密藏匿在巡盐御史衙门内养伤,把咱们都蒙在鼓里。”
张老爷叹了口气道“林如海和贾环这一招后手确实让人出乎意料,可惜,可惜了”
这位张老爷连道两个可惜,也不知在可惜什么
姬进孝目光一闪,皮笑肉不笑地道“如今火烧睫毛了,上面那位爷估计也着急,张老爷还在可惜什么此时可不是顾念同僚之谊的时候。”
张老爷看了姬进孝一眼,淡道“坏就坏在,不仅亢令城没死,就连亢大勇也没死。”
姬进孝和徐文瀚均悚然一惊,后者脱口道“不可能,亢大勇一伙是我亲眼看着炸死的。”
“瀚爷当真亲眼看到亢大勇死了”张老爷冷冷地反问道。
徐文瀚顿时为之语塞,张老爷叹了口气道“根据本人刚收到的消息,亢大勇不仅没死,还逃到了应天府龙潭镇,正好劫持了出殡的金陵薛家,却被贾环机智解救了,亢大勇被当场打死,其身上的账本也落入了贾环的手中。”
这消息仿佛晴天一记霹雳,把徐文瀚都雷蒙了,一脸难以置信,吃吃地道“这怎么可能绝无可能”
张老爷淡淡地道“此消息确切真实。”
徐文瀚跟傻了一般,之前还在为成功毁去账本而沾沾自喜,没成想瞬间被打脸。
姬进孝坐不住了,亢令城没死这件事已经让他如坐针毡,现在账本还落入贾环手中,真是要了老命了,他瞥了一眼依旧淡然自若的张老爷,莫名的心中一寒,厉声道“张成梁,别忘了咱们是同坐一条船上的,船要是翻了谁也跑不掉,包括上面那位爷,也休想落得了好,如今正是同舟共济的时候,你休想置身事外,更休想过河拆桥,让咱家一人背这个黑锅。”
原来这位所谓的张老爷,正是扬州都转运盐使张一栋,表字成梁,此人与林如海是同僚,乃两淮盐政的二把手,之前由于亢令城案发,张一栋因与亢令城有私交,所以主动向林如海提出避嫌,此后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全程不参与查案。
如今看来,那只是张一栋以退为进之计,他不仅与亢令城一案有关,而且还是其中一个隐藏的小boss。
且说张一栋听完姬进孝这番话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警告道“姬公公稍安勿躁,无论结果如何,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把那位爷牵扯进来,否则咱们万劫不复倒是其次,就怕会动摇大晋的国本。”
姬进孝讽刺道“张成梁,既然当了婊子,就别想着立牌坊了,这些年伱自己捞了多少银子,又供奉了多少给那位爷,你自己心知肚明,钱财和仕途你都收入囊中,如今事到临头倒想起忧国忧民来了,岂不贻笑大方”
张一栋眼底闪过一丝羞怒之色,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