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呵呵笑着打圆场道“卢同学过谦了,噢,这位乃吴同学,吴昌时,表字来之,今科乡试第六十名,来之兄向来快人快语,还望贾同学和卢同学不要介怀。”
接着张溥又介绍了今科第二名亚元张廷枢,以及第九名的吴伟业。由于洪门宴一桌坐六人,如此,贾环和张溥等人刚好满一桌。
贾环心中冷笑,这个张溥倒是能说会道,眼前这几位明显以他为首,指不定关于自己的流言就是他们一起散播的,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贾环不客气了,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且说众人寒暄一番后落座,张溥笑道“如今还没正式开席,咱们以茶待酒,先敬贾解元一杯。”
“对,大家敬贾解元,还望贾解元日后多多关照提携,指不定我等也能平步青云。”吴昌时笑道,明显还在阴阳贾环的背景“深厚”。
贾环依旧神色自若,不动声色地举杯道“诸位客气了,从今以为,我等均是同年,理应守望相助,忠君报国,造福百姓”
张溥等人眼底都闪过一丝讶色,这小子倒是挺能忍的嘛,这种沉稳的气度与年龄极不相符,看来并非浅薄之辈,传言其有份参与破获扬州私盐窝案,甚至领兵围剿海盗,或许不是空穴来风。
“呵呵,贾同学说的是,来,喝了这一杯,敬咱们的同年之谊”大家举杯齐饮。
张溥搁下茶杯笑道“座师和诸位大人尚未入席,估计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枯坐无聊,不如大家来行令吧。”
张廷枢等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出言附和,贾环淡笑道“行令无酒,实在无趣得紧”
吴昌时嘴角微撇,心道,你小子是怂了吧,诸多借口,既然入了我们的局,那便由不得你,若无真本事,你小子就等着出丑吧,也坐实了你的解元得之不正。
“呵呵,不过是打发一下时间吧了,何必一定要喝酒,输了罚茶一杯也未尝不可,贾解元以为然否”吴昌时用三角眼斜睨着贾环,生恐后者拒绝似的。
贾环笑道“也罢,既然要行令,只罚茶一杯显然不够的,罚一壶如何”
此言一出,张溥等人都愣住了,茶水虽不伤身,但这一壶下去也够呛了,不一会肯定得跑去茅厕放少二两。
“如何,莫非来之兄不敢”贾环也睨着吴昌时道,后者脸上一红,大声道“有何不敢,一壶就一壶”
卢象升暗暗摇头,替这位吴同学默哀,因为贾环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了,词诗歌赋样样精通,行令对他来简直易如反掌,这个张溥等人分明就是自讨苦吃。
张溥忙道“那在下厚颜作个令主吧。”
令主负责出令,自然出什么令他说了算,等于把主动抓在手中。
贾环淡然自若地道“自无不可,那便请张同学起令吧。”
吴廷枢等人见贾环如此笃定,不由都暗暗吃惊,这小子是虚张声势,抑或确有真本事
张溥点头道“好,那咱们便行一个别致的酒令,先由我起头出一上联,从这边轮下去,下一位接下联,接得上者不用罚,接不上则罚茶一壶,依次类推。”
贾环差点失笑出声,竟然跟自己玩对子,这不是厕所里点灯吗后世网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绝对,自己随便拿来几副也够这些家伙喝一壶了。
这时,旁边酒席的举子都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有人甚至大声催促道“天如兄别哆嗦吧,快开始吧,待会座师该入席的。”
座师即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