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颤了颤,才像是惊醒似的推拒。
可惜他力气太大, 她完全就推不开,只能被动承受。
他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茧,摩擦她的皮肤有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战栗感,钟黎又觉得羞耻又难受,想起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做的事情,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根本忍不住。
冰凉的一滴砸在他手背上,他愣住了,停下来。
尔后把她抱到怀里,徒劳地替她拭去。
结果,却是越擦越多。
“别哭了。”恁般不可一世的人,这会儿却有点不知所措。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干不出这些事情,更不会像他一样干了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还跟没事人一样。
可看到她哭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难过。
“对不起。”他鲜少跟人低头。
可她还是不买账,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容凌忽然无来由的烦躁,有生之年,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深深无力感。
“五哥,你放我走好不好”她哭累了,终于不哭了。
只是,这开口的一句话让车厢里再次陷入死寂。
容凌没答,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皮肤白,不苟言笑的时候更是冰冷得像雕塑一般,柔和的阳光也不能温暖他,让人打心底里发憷。
钟黎苦笑一声,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沟通了。
半个小时后,车辆到了,他绕到另一侧把她抱下来,也不在意其余人诧异的目光,抱着她径直穿过狭长幽僻的夹道。几分钟后,抵达俱乐部大门。
两人的单独包厢,没旁人。
钟黎这顿饭还是吃的没滋没味的。
“过两天我带你去上海吧,静安那边开了一家新的法式餐厅,挺正宗。”他给她夹菜。
钟黎默默吃着,全程是他在话。
回去时他让人给她打包了一份点心,车上时逼着她吃了两口。
澡是他抱着她去浴缸洗的,洗完帮她吹、梳头发“我知道我挺过分的,不过,我实在做不到放你走。黎黎,你要恨我就恨吧。”
“最好恨我一辈子。”
“恨比爱更深。”
钟黎知道没办法跟他讲道理,都免了开口。
可她实在做不到留在这儿眼睁睁看着他结婚。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夏末秋初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算是缓和,她不似一开始那样尖锐讽刺他,他对她的看护也松了些。但钟黎知道,不过是外松内严,她没办法一个人走出这片地方,有一次她试着借着去洗手间时溜了,十分钟后,有个陌生电话打到她手机上,她的东西落了,请到左手边的看台上去取。
她哪有什么东西掉了但她回头便看到了他。
容凌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就这样,隔着湍急的人流逆行向她走来。
他穿件白色的风衣,整个人看上去很挺括,唇角含着笑,拉过她的手将一枚钥匙圈挂饰放到她掌心。
钟黎怔怔望着那枚草莓挂饰出神。
她自己都没发现什么时候掉了的。是谁通知他的进门过安检时那个工作人员,还是那个笑眯眯的经理她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回去的时候他也没提这件事儿,好像她只是跟他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但钟黎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走不了,他有无数办法知道她的行踪。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他将她揽到怀里,亲吻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