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娜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克雷顿从她投入的思考表情中就知道,她已经完全沉迷在侦探游戏中了。
如果她以后上学也能这么投入就好了,中尉满怀期待地想。
他们回到热沃,一个青年巡逻队员站在旅店门口等他们,看到他们后就开口“贝略先生,路易斯教士请你们晚上不要出门。要是有人问了你不知道答桉的问题,也不要回答他们。”
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没什么不好答应的。
克雷顿允诺下来,又向裴伦借了张纸写下了他们下午唯一的收获即镇上出现的孽物是制皮师这件事,委托这个巡逻队员把纸条送去给路易斯教士。
他只说是唐娜的母亲也做过圣职,因此他们了解不少关于怪物的知识,至于制皮师留下的证据都在驯兽师身上。
这个借口足以搪塞路易斯教士了。
驯兽师身上其实没有制皮师留下的痕迹,但就算这件事被证实,他们也可以推说是判断失误。
这个世上对神秘学一知半解还自诩专家的人到处都是,也不差他们几个。
旅店的内部传来羊群的咩咩声。
唐娜用眼神好奇地探查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克雷顿打发她和男巫上楼,不许她过去。
古董商人要自己到后院查看。
他穿过仓库和自己的临时床铺,看见旅店老板小裴伦正举着那把祖传的双手剑在操练。
竖斩、斜撩、横格每一下都很认真,裴伦就好像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搏斗。他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双手握住剑柄,脚步和腰部的转动都配合着挥击的动作,招式精准到位,收力迅速,转向敏捷。
如果有一个真人站在他面前,此刻也该被大卸八块了。
至少后院的羊怕得很,都躲到远离他的角落里去了。
克雷顿身经百战,虽然只擅长骑兵刀这一种武器,但和不少陶顿骑士交手过,知道如何鉴赏剑术水平。他看得出小裴伦的剑术精妙,不愧是热沃曾经的领主的后代。
注意到有旁人在观察自己,裴伦停了下来,单手拄剑,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朝克雷顿笑了笑。
“这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产。”
克雷顿客气道“它非常珍贵,我看得出来。不过在这里可能没法发挥出全部的价值。”
“我没打算靠剑术混饭吃,现在没人再会使双手剑了,大家都喜欢留一只手开枪。”裴伦一只脚踩在树墩上,身形放松下来“这么说可能会令人发笑,但我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好像越来越乱了,有些令人不安,而双手剑是我学的最好的本事”
“你是因为狼人才这么想吗”中尉问他。
“不全是。”
裴伦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随后自己也叹了口气“开旅店的总是消息比别人灵通点,我想您这样的治安官在城里或许也知道。现在四处流窜的恶徒就像是老鼠一样下流且无处不在。我听说了驯兽师的事,还有您在镇门口的说法,那群恶党的确离我们越来越近,而萨沙市的军队则离我们太远。”
克雷顿安慰他“你们需要治安力量,不过我相信这一点会很快有所好转,虎克的枪手们正要在这附近安家呢。”
虎克侦探们即将在这里建造一个基地,有了那群武装侦探在外围抵挡危险,或许热沃的治安水平会比萨沙市还要好,毕竟这里需要看顾的人也少。
“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