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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恨晚(2/3)
推辞道,“玄伯兄之言谬赞矣诸位当世才俊在前,我不过一久居山野之鄙夫,安敢班门弄斧邪”

    不想,他的谦虚话语甫一落下,陈泰还没有作答呢,旁边的司马师便自来熟的接过了腔。

    “噫”

    只见他先是大诧,然后故作愤愤的神情,“稚权竟不笃粹哉词采华茂如阿房宫赋犹须臾而成,竟自谓山野鄙夫,实属折煞我等也”且言罢,不等夏侯惠出声辩解,他便又拱手邀众人高声而道,“诸君,稚权失言且藏拙,可当自罚一盏否”

    “当罚”

    “那是自然”

    “稚权莫发怔,速自斟”

    顿时,已然酒过三巡的众人趁着酒兴鼓噪,纷纷出声附和。

    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吧

    夏侯惠心中嘀咕了声,脸上尽是苦笑,也不得不如众之愿自斟自饮了一盏。

    而性格很开朗风趣的和逌见了,便以沾亲带故的情分,复出声调侃道,“稚权,可有文思否若无,可再饮之”

    没完了是吗

    “非我故作姿态,不欲与诸君同乐,实属不能也。”

    无奈之下,夏侯惠凭案起身,对着众人团团作揖,面带些许感慨而道,“诸君或有不知,游历长安寻阿房宫废墟之事,乃我年十三时。作阿房宫赋,亦是从那时伊始,直至我离开洛阳归桑梓时此赋方成。想必诸君应曾听闻,期间我曾溺于洛水,此后便不复交游饮宴之事,闭门读兵书习弓马。时人不解,皆谓我逢厄后性情大变,畏天不假年而闭户守拙,实则不然。盖因自那时起,我便知自身文思已枯竭,难为文事之能矣”

    “啊”

    “惜哉”

    “此乃天妒英才乎”

    众人听罢,或有惊诧莫名者,或有扼腕叹息者,皆不由感慨万千。

    唯独司马师例外。

    对于夏侯惠的解释,他先是愕然了下,旋即,竟离席而出,脸色十分惭愧的拱手向夏侯惠躬身作揖,“不想稚权竟有此遭遇而我无德,竟作此咄咄逼人之态,当众令稚权难堪,委实非君子所为,惭愧惭愧”

    呃

    顿时,夏侯惠哑然。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不过随意寻了一个逃避作赋的理由,竟惹得司马师当众赔礼致歉,且从神情上看,彼还真不是虚伪作态。

    此人,不负盛名也

    或许是如今不过二十有二的他,尚未转变为日后那位坚忍狠戾、果于杀戮的枭雄罢。

    唉,可惜了。

    若不是知道历史车轮如何向前,仅是他今日之诚挚,便足以让我引为肝胆相照的良友了。

    须臾间,夏侯惠心念百碾。

    而很快的,在司马师的话语落下后,方才调侃催声的和逌以及首个提议夏侯惠作赋之人陈泰,也起身做歉。

    亦令夏侯惠从思绪中醒过来。

    连忙起身,给他们还礼,面不红耳不赤面带坦然而道,“诸君不必如此。我难为文事之能,乃我之不幸耳,非诸君所为也。再者,我无诗赋与诸君同乐,乃是扰饮宴之兴也,诸君不罪责于我,已然万幸,安敢受诸君之礼邪”

    众人不疑有他,就连夏侯和都是满脸的悲凄,似是也接受这个谎言了。

    毕竟,夏侯惠当年溺水后便性情大变的缘由,夏侯家的人同样很不解,只是无奈的将之归于人逢大厄后有变罢了。

    “稚权诚然君子也”

    “不敢当。此非稚权之过,委实乃我等思虑不周耳。”

    “嗟乎天意薄而处之绰然,临讦犯而思己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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