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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肺腑否(2/3)
  身为居暗处的校事,只要对君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可,不妄自揣摩上意、不贸然表露自己的看法,且那才是保身之道。

    事实上,他做得很对。

    因为天子曹叡此刻的想法,无人揣摩得出来

    召李裨将复来禀报,并非是曹叡觉得秦朗录功不公,更不是想详细了解夏侯惠与秦朗二人之间的冲突或是是非非。

    是的,曹叡没有为夏侯惠鸣不平的心思。

    哪怕秦朗的录功上表中,确实对夏侯惠的功绩略微淡化了、在战事之中确实有压制夏侯惠的事了,但曹叡觉得那是源于秦朗自身性格的问题。

    在大军启程北上之际,他就私下叮嘱过秦朗当看好夏侯惠,莫要让其做出贪功以身犯险的事情来。

    而秦朗为人最是谨慎求妥。

    什么事情都是循规蹈矩、唯命是从。

    如此一来,将夏侯惠压制得过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少在曹叡看来,尚未到让自己这个天子去过问调和的地步。

    他复招李裨将来禀,其实是想通过一些琐碎之事来推断夏侯惠的性情是否有改罢了。

    促成此事的动机,是太仆署那边已然来报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昔日刚直不阿、胆敢在庙堂之上怒斥侍中吴质的夏侯惠,竟做出会献马这种事情来

    是谄媚邀宠吗

    抑或者是不满被秦朗压制,便想着借献马讨得他欢心求他主持公道,已然不念宗室大将凋零的大局了

    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曹叡想看到的。

    因为魏国宗室大将无以为继,而大司马曹真临故前声称,仅秦朗与夏侯惠二人或可为国之干城、社稷砥柱。

    秦朗就不提了。

    通过前番他没有前去贺夏侯惠成婚、以及此番北伐鲜卑时无有大气魄的调度,天子曹叡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彼性情使然,已不复再有长进了。

    但夏侯惠则是不同。

    一来,是其年纪尚少,仍有雕琢打磨的可能。

    另一则是他有报国热枕。

    不止韬略过人,更难得可贵的是彼胆敢直言时弊、整顿社稷积弊之心,而不是如他人那般随波逐流和光同尘,一切以保身为上。

    是故,天子曹叡对夏侯惠是抱着极大期待的。

    所以夏侯惠的献马之举,也令他大失所望、倍感失落彼夏侯雉权,竟也变得汲汲营营,如幸臣那般有了谄上之心

    身为谯沛元勋之后,想要仕途更进一步竟也需要谄媚吗

    只要心怀有报国之志、彰显出过人才干来,难道他这个天子还能吝啬官职与权柄不成

    带着这样怒其不争的想法,天子曹叡自昨日太仆署来禀后便怏怏不快。

    半是失望,半是恼怒。

    他觉得自己对夏侯惠的满腔期盼与不吝器重,都是错付了。

    或许是时间可以冲淡情绪罢。

    又或许是对自己看错人而心有不甘,过了一夜后,天子曹叡又觉得仅是凭着献马之举便将夏侯惠给否定了,似是有失偏颇。

    至少也得召他入宫来,当面以言试探下再做定论也不迟。

    说不定性情素刚的夏侯雉权,只是倏然遇不公而一时义愤才有如此行举的呢

    犹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呢

    唉

    但愿吧。

    内有积弊,外有不臣,而宗室可堪都督之选、谯沛元勋后辈可造之才,属实无几矣。

    微微晃动着手中的皮革酒囊,天子曹叡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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