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誓不诚啊,果然有问题
郑景星微微摇了摇头,嘴角不由挂起一抹冷笑,“碎梦楼既然勾连了诸脉破灭天子,明明清楚自己道誓不诚,但为何偏偏还来行欺瞒之事
可是觉得我入道还浅,所以轻易便可被愚弄欺瞒”
森森凛凛的杀气当即冲击着画朽仙尊,令他心头一冷,仿佛九天冰河猛然砸落灵台,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人冻僵。
下个瞬间,杀性尸鬼和轩鹏仙尊已然一左一右出现在郑景星的身侧。
紫色刀气不住吞吐,垂落万千丝绦,仿若灵蛇毒蛟般蜿蜒游走,汹涌雷霆如山如岳,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电弧,声势惊人到了极点。
两道凶戾的目光顿时射在了画朽仙尊的道体之上,令其不能轻举妄动。
“清者自清,未曾立誓的天宗无须妄动,免得被人搅起了浑水。”
郑景星依旧显得云淡风清,淡淡出语,其中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便是碎梦楼的其它修士,我以人皇名义保证,只要经过元神问心之后,不会冤枉任何一位清白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天魔暗子。
眼下若是有人挑动行妄,格杀勿论”
淡然无波的凛凛眉眼,缓缓扫过云中诸圣,扫过一众修士,扫过下方的东雍,仿佛泛着绝然无悔的清冷,更有着如同霜刃之上,众生平等的森寒。
画朽仙尊凝着眉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自辩,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立在人皇座前。
他知道还有机会,眼下郑景星最多能证明碎梦楼道誓不诚,却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他勾结天魔,极有可能是在拿话诈他。
若仅仅只是道誓不诚,最多就是囚禁于东雍之地,对于元神来说,些许困囚的岁月倒也不算什么。
画朽仙尊不由得露出苦笑,“郑人皇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我承认,碎梦楼更倾向于尚家暗皇,但其它所言就是欲加之罪了。”
“既然仙尊如此说来,那我且多问一句,仙尊来答。”郑景星的眸子中有着深邃的光芒,出言铮铮如若冰玉击铁,古井无波向得杀伐嗔深。
郑景星悍然向前几步,煌煌气质与金玉`面容之间激荡出凛凛慑人的魅力,令人顿时生出拜服之念。
“天地为证,人道当前,敢问碎梦楼可曾勾结天子,欲对天地不利,欲对众生不利,欲对西极不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巨大麒麟妙相骤然出现在道子的身后,金玉道子先是微微叹息一声,旋即面目生冷,口中吐出毫不容情的喝问。
天地两间,东雍所在,当即生出无数隐隐约约的金线,交织纠缠,仿佛一张有形无质的蛛网,将乾坤尽数贯穿笼罩,而在蛛网最中心,正是那枚小小的印玺。
如此喝问,煌煌烈烈,自有铮铮,闻之仿佛寒冰冻雪扑身而至,不仅肃杀无情,更是有着杀身无悔的烈烈英气。
最先那声叹息虽是隐约,画朽仙尊却是听了个清楚,倒是比后面那些喝问还要令他心生感慨。
叹息中所蕴含的意味,仙尊虽是明白,却也无奈。
不想轻轻放过,不想难得糊涂,要给清楚交代,要灭可能后患,虽是惋惜却依旧要行杀伐之事,这金玉人皇,已然生了烈烈杀心。
“我”
无论画朽仙尊怎么沉入迷梦,那一丝丝的金线仿佛难以挣脱的囚笼,牢牢跟随着他的灵识,沉入一层层的梦境,提醒着他此处非是麒麟天,此处非是逍遥间,此处非是人皇前,此处非是心梦远。
那句“不是”,那声“没有”,根本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