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似乎是在地下,因为四周没有窗户,屋里的光线还算充足,在墙壁支架上的火把或许是被施了魔法,火焰比壁炉里的柴堆还要旺盛。
斯内普深刻而冷酷的目光映照进他的脑海,哪怕闭上眼睛也很清晰。
小巴蒂克劳奇对着自己父亲声嘶力竭的呐喊和狡辩,但这些都不能盖过克劳奇掷地有声的审判“现在我代表陪审团判处你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克劳奇眉毛挑了挑,扫了他一眼“伱愿意什么”
哈利感觉自己被强力魔咒击中,飞一样被甩出了斯内普的脑海,摔落在书桌前的凳子上,斯内普教授正坐在对面。
不,这个不能看
下意识的,哈利用出了他还不太熟练的铁甲咒“盔甲护身”
这间办公室如同往常一样昏暗,除了书桌上亮着一盏跟整个屋子都很不搭调的台灯,其他地方都隐藏在若隐若现的阴影当中,陈列在架子上的几百个玻璃瓶中装满阴森骇人的动植物标本。
哈利感觉那股寒意凝成了某种看不见的实质的事物,冰冷的触感落在眼球上,沁进恍惚的大脑里,皮层、额叶
办公室的木门开了又关,斯内普这才起身离开座椅,慢悠悠朝储藏间踱去。
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办公室在他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段段飘忽如同雾气的记忆在眼前展开,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地在脑海中闪过。
卡卡洛夫的话音中除了恐惧,还夹杂了一种让人不安的隐晦戏谑,腔调油滑。
这大概是一处庭审现场,因为房间最中间的笼子里,关押着一位面容熟悉的人伊戈尔卡卡洛夫
房间里环绕着一圈一圈的阶梯式座椅,巫师们一排一排坐在逐层升高的凳子上,最里层的巫师穿着整齐的魔法部制服,每个人面前都堆积着小山一样的羊皮纸卷宗。
“教授,”哈利慌乱地说,“我知道我不应该我不是有意的”
卡卡洛夫随即又供出一位名叫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魔法部内部间谍,但这依旧不足以免除卡卡洛夫的刑罚,就在克劳奇打算宣布将他重新关入阿兹卡班时,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慌,紧紧抓住笼杆喊道
哈利感觉自己的手脚开始冒汗,他抿了抿嘴朝斯内普所在的阴影看去,明智地站起身,鞠躬离去。
“好的,教授。”
声音落下,满场皆惊,尖叫声和议论声如同沸水一样蒸煮着主审官克劳奇。
哈利感觉自己能够控制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肉,做出最合适最优雅的笑容,也能毫无破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比平时更加冷静,更加理智。
没有光滑名贵的毛皮大衣,只有又薄又破的长袍。
趁此机会,他也看清了卡卡洛夫手臂上的东西,一个纹身一样的黑魔印记,骇人的骷髅口中吐出毒蛇,似乎纹身时间过去很久了,墨水褪去,印记有些黯淡。
那只蟾蜍体表凹陷干枯,仿佛失水的干制标本一样。
刚才他偷看到卡卡洛夫撸起袖子向斯内普展示手臂上的某样东西昨天决斗培训时他被洛伦反弹回自己的缴械咒,被撞飞起来下午他和金妮在奖品陈列室回顾过去几年的辉煌,他指着魁地奇奖杯,指着学院杯奖杯说個不停,金妮笑得脸颊泛红,两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
哈利注视着卡卡洛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见那张狼狈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魔法部的巫师中有人听过这个名字,迅速从卷宗堆里抽出有关资料了,确认安东宁多洛霍夫已经被捕,名叫埃文罗齐尔的食死徒已经被击毙,卢多巴格曼在传递情报时被当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