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予淮在四周扫了一眼,从一个垃圾桶中抽出一根别人丢弃的擀面杖,他握着擀面杖走过去,毫不客气一棒子敲在女人手上。
浑身戾气的蒋予淮下手也是极重,女人呼痛,立马就松了手,小女孩趁机跑到蒋予淮身后,这动静早已惊动了周围的路人,此时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那中年妇女大概知道自己理亏,又目测了一下蒋予淮的身高,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骂骂咧咧了几句便离开了。
蒋予淮将擀面杖丢到一边,看也没看那小女孩一眼便转身离开,小女孩却一直跟在他后面,直到他实在是甩不开,他终于停了脚步,目光冰冷对着她,说道“不要再跟着我”
她给他一个包子,他帮她一把,在他看来就算扯平了。
小女孩生怕他会甩开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也不说话,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蒋予淮冷冷抽开那被她抓着的衣角,转身离开,而她也一路跟着他。
离家出走的蒋予淮住在城郊某个废弃的木棚中,这个木棚应该是附近的农民搭建来看庄家的,不过庄稼地已经被国家征收,又卖给了开发商,只是还没开发出来,这片地也荒废了,附近这个木棚便没人住,蒋予淮暂时住在这里。
推开门,里面倒是挺大的,不过却很简陋,墙角处堆着他制造炸药的原材料,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屋里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只在对面墙壁处放了一张破烂的床供他睡觉。
那个跟屁虫他还没有甩掉,小女孩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皮肤白白嫩嫩又戴着一个兔耳朵发箍,她精致的像一个洋娃娃,和这里的杂乱无章显得格格不入。
“这就是你的家吗”她问。
蒋予淮好似才意识到他还没甩掉这个家伙,他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扯着她的衣服将她丢出了门外,而后砰一声把门关上,门上很快响起敲门声,他也当没听到。
今天跑了一天,吃了一个包子也没饱,他累得不行,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响起落雨声,夹在在雨声中的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他想起来他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她竟然还没离开,本来不想理会的,可是那一声声细细的抽泣声不受控制往他耳朵里钻,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也吵得他心烦,他翻了个身,裤包中有个东西铬着他,他摸了一下,是那枚五角钱硬币,这还是他从小女孩手中拿到的。
蒋予淮在床上辗转许久,最终还是坐了起来,他打开门,看到那一对兔耳朵埋在手臂中,此时的她缩成一团蹲在门口,木棚外面屋檐修得短,她小小的身子缩在那里还是淋了一些雨,那一对兔耳朵都淋湿了。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向他看过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你跟着我干什么,回你家去。”他冲她道。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说到她的伤心处了,她那一双眼睛好像更红了,顶着头上的一对兔耳朵,那一双红红的眼睛还真像兔子眼。
“我没有家。”她抽抽搭搭说着。
“怎么可能没有家,你爸爸妈妈呢”
“我妈妈离开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爸爸另外有了家,我不想回我爸爸家里,他们说要把我送到福利院,福利院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以前我家附近就有一家福利院,那里经常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我妈妈说她不管再苦都不会把我送到福利院的。我不想去福利院,所以我跑出来了,我也不想回去,我回去他们就会把我送到福利院的。”
眼前的小女孩看上去五六岁大的样子,说话还没有那么强的逻辑性,不过蒋予淮差不多能听明白,他猜想她的妈妈应该不在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