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是玉师兄。只是那把剑是他的而已。”沈策道。
玉揭裘不告而别这么久。一开始,大多弟子都以为他如以往般下山游历了。可连师父飞升都不回来,甚至没个口信,也逐渐有了些风言风语。
有时候,费绛琪也忍不住叹息。
他们鼎湖宗没问题吧
明明也是一个像模像样的门派,首席女弟子心悦前掌门,现掌门过度关心首席女弟子,甚至与前掌门的男弟子争风吃醋。
上头这一句中,指代的人依次是江兮缈师姐、慕泽师父、二师父和玉揭裘师兄。
费绛琪感叹道“我们师门是不是要完蛋了”
“怎么会慕泽师父才得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沈策实事求是,乐天地归纳道,“江师姐那么漂亮,喜欢她也情有可原。师父也好,师兄也罢,要是真能同她结成道侣,不也是一桩美谈吗”
这么说倒也是。
世间乱麻,只要快刀斩了去,便也总是能疏通的。
不过,不论宗门是荣是辱,费绛琪都没那么多感触。
她比沈策大个一岁,渐渐也触到了自身的上限,虽说没有师父专门疼爱,却也得过一些提点。差不多了就下山回家吧。
她早做了这样的准备。
没打算成亲,就四处转转,周游天下也不错。
这个念头,她从未和人说过。
沈策却突然有了个奇思妙想。
他说“诶,诶,费绛琪,要么咱俩去吧”
“啊”
“修炼好累啊咱俩不也是鼎湖弟子吗要么咱们坐船去崖添一趟呗顺带回趟家。”沈策美滋滋地炫耀,“正好我编了顶新斗笠,等会儿给你戴。”
费绛琪觉得他疯了,而她也的确说出了口“你疯了吧万一被抓到,咱俩门规处置”
“能有什么门规处置啊我们又不是去杀人放火,顶多也就逃个学。”沈策虎头虎脑,就算受处罚,恐怕也根本不在乎。
他们老家正在崖添。
和沈策一块儿。
又能帮上从前待谁都很好的玉师兄。
本该坚决反对,可费绛琪居然鬼使神差地动摇了。
直到真的坐上船,费绛琪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几次想要临阵脱逃,却都被沈策按住了。沈策朝她挤眉弄眼,拍拍胸脯,意思是“相信我”。
相信个鬼啦。
费绛琪说“你就不怕被罚跪、罚用藤条打,乃至于赶出去么”
“不怕,”沈策当真是那样想的,“我只想出去玩。”
一对孩子气的少年少女就这么下了山。
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崖添国的宫中已被搅成轩然大波。
开满萱草的廊檐旁,桃花纸制成的窗子铺天盖地,祁和君快步越过,步入室内。还未迈过门槛,便被内官阻拦。
不过,他自然不介怀这些,草草去了帕子遮掩口鼻就步入。
叔父养娈童的事,他是知道的。那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乐子。然而,他从未想过,堂堂须伦军大统领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丧命。
室内尸首横七竖八,鲜血四溅,再往里走,叔父在榻,却又不完全在。
他的尸体被捣碎扔在地上。
而内殿种植睡莲的池水中布满鲜血。
血衣被抛掷在地上。显而易见,行凶者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换了衣服,让人取了自己的武器回来,然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