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嗯”了声“方便进去么。”
程真心扭头看看,发现刚才着急开门,自己只来得及穿t恤和牛仔裤,没套内裤,便说“等我一分钟。”
他转身跑回去,想把内裤丢进脏衣篓,但现在沈昼就站在门口,如果往卫生间走的话,肯定会被看见。
没办法,只能先找地儿藏起来了。他掀开被子,把内裤塞进里面,并像下葬一样仔细埋好,终于拿出待客的礼数,朝门口喊“可以啦。”
刚才没仔细看,等沈昼进来之后,程真心才发现他手里拿着棉签、绷带和药膏,从包装看,应该是白天用过的那只烫伤膏。
“你特意来给我送药啊。”
“礼尚往来,”沈昼问,“你洗澡了么。”
“刚准备洗,”程真心指指床头柜,“放那儿吧,我洗完擦。”
沈昼却没回答,走到床边,直接坐到了他床上。
而且正好是埋内裤的地方。
这个动作怎么说呢,介于礼貌与不礼貌之间。高中舍友懒得上上铺,经常赖在他床上,包括韩宇去程家玩忘了时间,俩人互相嫌弃着睡一宿也时常发生。
可那都基于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的情况下。
他和沈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还停留在比较生疏的层面。
最重要的是大哥,您不觉得屁股底下有东西,硌得慌吗
程真心斟酌了一下措辞,委婉提醒道“沈昼,那是我的床。”
沈昼正在看期货行情,抬眸瞥了他一眼“程真心,你是我合法配偶。”
“”
程真心无话可说。
行吧,想坐就坐,您随意。
硌不死你
赶也赶不走,说又说不过,程真心只好抱着干净衣服,默默进了卫生间。
今天有点累,他本来准备好好泡个澡,红酒都醒完了,但那条内裤堪比定时炸丨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这导致他直接丧失了泡澡兴趣,打开花洒,胡乱冲洗几下了事。
等收拾妥当出去的时候,沈昼还保持着之前那个状态,程真心悬在半空的心落下去一半,喊道“喂,我洗完了。”
沈昼没听见似的,纹丝不动。
“我洗完可以上药啦。”
沈昼依旧纹丝不动。
不会睡着了吧
程真心走过去,伸手在沈昼眼前晃了晃“我说,我洗完了。”
“哦,”沈昼这才放下手机,语气轻飘飘的,“原来你叫我呢。”
程真心想说“屋里除了你还有谁”,随即反应过来,沈昼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是在嫌弃自己不会叫人。
可程真心真不知道该叫沈昼什么,那种老夫老妻式的“老公老婆”他叫不出,黏黏糊糊的“哈尼宝贝”更叫不出。
头大。
好在沈昼并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程真心依言走过去。
“伸手。”
程真心伸出受伤的左小臂。
沈昼帮他挽起浴袍衣袖,程真心和他一起向伤处看去。安娜的烫伤膏效果非常不错,经过一下午,水泡已经消下去一大半,不像之前那么红,也不肿。
沈昼却说“要留疤了。”
“没关系,”程真心毫不在意,“我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沈昼眸光落在那伤口几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