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越城大营中,那些士兵仍旧身穿厚重的盔甲在滚滚热浪中各司其职,守卫、放哨、操练、清扫井然有序。
中军营,营帐内放着几盆冰块,比外头阴凉了许多。
镇南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案后,皱眉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王爷,有刁民在马市聚众闹事牛大人他们被困其中,还望王爷赶紧下令平息民乱”牛兴隆的随从李昌绝口不提千里马、比试和劣马一事,只咬死说有暴民闹事。
随着他的讲述,镇南王的脸色愈发难看,骆越城那可是自己这个镇南王坐镇的地方,竟然还有暴民胆敢在此闹事,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镇南王拔高嗓门传唤士兵“来人,给本王传唐将军”区区刁民,只要他让唐青鸿派一千兵士前去,还不全都捉拿归案
“是”士兵匆匆地领命而去。
李昌恭敬地俯首跪在地上,暗暗地松了口气只要王爷愿意派兵前去,那就不是问题
不一会儿,就有人进帐来,镇南王本以为是唐青鸿来了,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青衣文士,乃是他的谋士何昊。
何昊信步走入帐中,作揖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镇南王对何昊十分客气,含笑地抬手道“先生免礼先生怎么突然来了”
何昊淡淡地朝那跪在地上的李昌看了一眼,镇南王知道何昊是有要事要说,就挥手让人先退下了。
镇南王给何昊赐座后,何昊方才道“王爷,属下刚才听闻马市那边有民乱”
“先生果然消息灵通,这么快就听说了。”镇南王怔了怔后,面露惊讶之色。
何昊忧心忡忡地说道“王爷,属下担心此事若是处理不慎,会为王爷惹来大祸。”
不过是区区民乱罢了镇南王眉峰一动,觉得何昊这一次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何昊站起身来,再次作揖,正色道“王爷,如今南疆先是武垠族扰民,闹得流民四起,再是南凉来犯,东南边境危在旦夕,若是此时,再起暴民之乱,南疆岂非内忧外患不断届时,这些事传到皇上耳中圣心难测啊,王爷”
镇南王闻言,表情中多了几分凝重。
何昊所言不无道理,上次百越之乱后,皇帝已是很不满了,若再有什么事端,指不定就更有借口夺了他的爵位。他在南疆镇守这么多年,总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镇南王沉吟片刻,慎重地问道“那先生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何昊动之以情道“王爷,以属下之见,不如由王爷您亲自带兵过去抚民,”他在“抚”字上加重音,意思是镇南王此行是去安抚,并非镇压。
见镇南王有些意动,何昊继续说道“王爷,这普通的百姓又怎么敢对南疆军对王爷您出手,定是马市之中有人闹事,蓄意挑起民愤,这才造成动乱,待王爷您前去,将那罪魁祸首伏法,再将那些百姓安抚一番,百姓必将感恩于心,觉得王爷您待民如子,将此事广泛传扬开去,岂不就是一桩美谈如今唯有化干戈为玉帛方是大善。”
何昊的一番言辞情真意切,让镇南王感同身受。
自从前年与百越一战后,随着那个逆子逆势而起,他在南疆的民心也渐弱,若是能借着此事将民心收拢,那就是意外的收获
这么说来,他得跑上一趟了。
想到这里,镇南王果决地拍案道“好,那本王就率领两千军士亲自去一趟马市”
何昊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负所托。
等唐青鸿到的时候,听到